被楚济源叫“侄女”,赵肃睿忍不住磨了磨后槽牙,早知道他今日出门之前先看看黄历,没想到先遇到了一对苍蝇父子,又遇到了粪坑里的石头,还是……两块!
“从小知书达理?我知书达理又不是为了对这等畜生有礼的。”顶着沈时晴的皮子,赵肃睿语气嚣张,楚济源总是有法子一句话就气死他,“楚大人,这两人当初欺辱楚家姐姐,趁着你楚家落难的时候休妻,现在又上门纠缠,此等下作之人,我见一次打一次都觉得是他们欠了我的,怎么?我还打不得了?”
被“沈时晴”夹枪带棒地说了一顿,楚济源的眉头仍是皱着:
“沈家侄女,这等事你将人驱走就是,何必闹出这等阵仗?他们傅氏父子虽然与我家没了姻亲,可也都是……”
如果说在乍一看见楚济源现在老迈干瘦模样的时候,赵肃睿心中有了那么一丝丝的颤动,此时也早就烟消云散了。
“是个屁!你看看这两人身上穿的,全是绸子,要是我没记错,楚大人,我那姚姨母刚刚去世吧?他们今日上门就是冲着我楚家姐姐失了母亲,你又未归,还带着这么三四个汉子,他们是来干什么的,你可想过?”
楚济源的眉头还是皱着,仿佛只是不喜欢有女人对自己这般说话。
“沈家侄女,你滥用私刑本就不该,怎能这般栽赃旁人?”他又转头看向傅诚远,“卓信,你来我家所为何事啊?”
傅诚远连忙说:
“老泰山,我是想接了元锦与苏儿回去,我、小婿、小婿知道错了。”
看着傅诚远的一张脸上犹如颜料铺子开了张,楚济源叹息了一声:
“卓信,当年我将元锦嫁与你,也不图你如何大富大贵,只要能做个有担当的丈夫就足够了,可你……唉,要不你先随我进去,我去请大夫来给你看伤,至于你和元锦之事,卓信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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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肃睿气笑了,直接打断了楚济源的话:“楚大人,这两人带着人到你家门上是不怀好意,你竟然还要将他们请进去?你可真是……”
“沈家侄女,我楚家的家务事也不需旁人置喙,你若是来祭拜内子,就也进去,你看看你这些家仆的凶煞模样,你再看看你自己,哪有半分闺秀模样?”
“哈!我这些家仆凶神恶煞,专打小鬼,我带着他们来送姚姨母一程,也算是为姚姨母作了仪仗,省得那黄泉路上也有这等下作货色惊扰了姨母。至于你说家务事……”
看着楚济源,赵肃睿凉凉一笑:
“你就是靠着家务事把姚姨母磋磨死的,怎么?现在又轮到楚姐姐了?”
听见沈时晴这般提起了他仙逝的夫人,楚济源不禁后退了一步。
“沈家侄女,你说话怎能这般恶毒?内子仙去乃是……”
“积劳成疾,为什么积劳成疾,不过是因为你在西南要吃要喝要开销,楚大人呀,你收着那些银子银票的时候你竟然没想过那些钱是怎么来的?那可是你妻子用命换来的!”
赵肃睿上前一步,再次看向那门的背后。
他早就知道了,门后有人。
“你用你妻子的一生操劳成全了自己的清廉之名,现在再次回京,莫不是也得立下一个‘言而守信’的牌坊给自己?正好呀!用你女儿的一条命再去换了些好名声,你楚济源便可成圣了!”
巷口又有一辆马车缓缓驶来。
到了近前,李从渊先下了马车,又回身去接米心兰的手。
穿着素袍的夫妻二人刚站稳,就察觉了巷子里的剑拔弩张。
听见与楚济源对峙的女子笑着说:“不过也对,楚大人也不懂自己的妻子是何等辛苦,有衣就穿,有饭就食,有钱就花!哈哈哈,又怎会知道自己正是踩着别人的性命才走到了今日?”
“说得好!痛快!”
楚济源因声回头,只看见了李从渊的身旁站着的米心兰。
米心兰堂堂朝廷一品大员之妻,此时竟然直接拍手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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