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浮白没有行李,两手空空,手插在西裤口袋里,看向司机:“有事?”
“靳先生,李总约您去他的场子玩,说让我直接送你去他那儿,您看您是否有此意?”
这个“李总”说的是靳浮白的朋友李侈,长沙他住的那家酒店就是李侈的。
靳浮白:“嗯。”
司机露出一些犹豫的神色,靳浮白看了他一眼;“还有事?”
“长沙那边来消息,问您开去机场的那辆车。。。。。。后座上的东西要怎么处理?”
靳浮白不喜欢繁琐,出门从来不带行李,也不记得自己后座上放过什么东西。
记不得的东西一律按“不重要”处理,于是他轻飘飘一句:“丢了吧。”
司机的面色变得有些古怪,局促地提醒靳浮白:“扔钞票是犯法的。”
在靳浮白淡淡的注视下,司机才说,长沙那辆车子的后座上有一个红包,上面写了靳浮白的名字和几句吉祥话。
坐过那辆车的只有向芋。
靳浮白眸光动了动:“叫人把东西给我送来吧。”
他没去李侈的场子,而是在机场的贵宾厅等着。
等了几个小时,没等来东西,倒是等来满眼八卦的李侈。
李侈到机场的时候,靳浮白正坐在棕红色的软沙发里喝咖啡,不知道侍者在说些什么,他微微侧了些头,像是在倾听。
侍者走后,李侈才戴着一款泛着绿色的墨镜,穿着米白色西装,一步三晃地扭到靳浮白面前:“怎么个事儿啊?我可是在场子里等你等得花都谢了,你在机场喝什么咖啡?”
靳浮白瞥他一眼:“你来干什么?”
“我来干什么?”
李侈指着自己鼻子,语调扬得像唱歌,“你领了个姑娘在酒店住好几天的事儿不准备和兄弟讲讲?别以为在长沙我就不知情,酒店大堂的监控我可是看了的,三言两语人姑娘就跟你走了?牛逼啊靳哥!”
这种话靳浮白都懒得答,自顾自端起咖啡抿了一口。
“说说呗,你不是觉得这些事儿没意思么,平时女人挨边你都嫌烦,怎么就突然看上一个?”
李侈不死心,喋喋不休,“监控看不清,那姑娘是特别漂亮吗?有多漂亮?比我上个月给你找的那个混血还漂亮吗?”
靳浮白然后往椅子上一靠,看着李侈没说话。
他这样子有些瘆人,李侈却没退缩,摘了墨镜,脖子梗着:“这个你不说倒是也行,说说为啥没带回来?我可听说了,人家姑娘没跟你一起坐飞机,还给你留了钱了。。。。。。”
靳浮白就知道李侈没什么好话,不然也不会千里迢迢开车跑来机场八卦。
抬起眼皮时,果然听见李侈贱兮兮地说:“靳哥哥,人姑娘睡你几天,走时候还给你留嫖资了?”
也就是这个时候,一个空乘穿着的女人走过来,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靳先生。”
女人说,“长沙那边托我给您带了东西。”
刚落地的空乘是从长沙飞过来的,她递给靳浮白一个文件袋。
文件袋没什么太多的重量,靳浮白倒出里面的东西,是一个方方正正的红包。
李侈的皮鞋哒哒点在瓷砖地面上,在旁边欠了一句:“呦~嫖资来了。”
靳浮白懒得理他,注意力都在红包上:
红包也不知道是向芋在哪儿搞来的,材料实在是有够劣质。封口处薄薄的纸皮已经被往里塞钱的人撑开一小条裂痕,封面上烫金花纹印着“百年好合,新婚快乐”,还有一堆认不出名字的花样图案,金线条和图案还没对齐,印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