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之外地睡了一觉,耽误了学习的时间,但之所以会睡着是因为身体需要,而且睡饱了之后人就特别精力充沛,效率也会随之提高,陈知然觉得今晚她能一口气刷一整张卷子。
她兴冲冲地回了卧室,留下陶雨泽还在地上坐着。
“怎么了?是脚麻了吗?”周叶纯说这要扶他,被陶雨泽不经意地躲了开,自己扶着坐到沙发上。
腿部神经被压了那么久,血液一循环起来就刺痛刺痛的,还有点发痒。
他面无表情地等着那一阵阵痛痒过去,内心终于也恢复了平静。
当晚回到家,晚上陶雨泽做了一个梦,梦里就是今天傍晚时分的事情重演。
他坐在沙发前坐着,给陈知然一直扇着风,只是梦里的气温更热一点,热到他都开始不舒服了。
然后陶雨泽醒了。
昨晚窗帘没拉好,留了一条缝。虽然只是一条窄窄的缝,但因为陶雨泽靠得近,可以透过它看到一整片天空和只有剪影的城市轮廓。
陶雨泽忽然想,陈知然现在做什么。
还没起吗?
或者和自己一样醒了呢?
这个念头像一声突兀的号角,让屋子里的寂静都轰隆作响起
来,陶雨泽睡不着了,感觉到那股躁动在体内迟迟不退,让他坐立难安。
他罕见地犹豫了片刻,才开始穿衣服。
这时候公交车都还没发出第一班,陶雨泽心中还在拉扯,身体却已经很诚实地找出了许久没用过的山地车。
当他从车库的最深处翻出布满灰尘的车时就想要放弃了,可那股烦闷在不断鼓动着他,让他非得做点什么才好。
于是陶雨泽嫌弃地随便擦了擦车座,他面色冷静,但动作急切,骑上自行车奔赴无人应答的约。
早上的风是凉爽的,远处的天际出现了一丝丝玫瑰色的霞,陶雨泽心想她应该还没起床,到了小区门口就返回,什么也别做,就谁也不会知道。
这段路从未这么长,也从未这么短,陶雨泽按住刹车,气喘吁吁地停在陈知然小区的对面。
因为时间还早,大门还锁着,只有左侧只容一人进出的小门是开着的,让早起晨练的大爷大妈出入。
陶雨泽盯着那个方向,内心的澎湃之情到了某个顶点似地,终于肯偃旗息鼓。
他想,好了,可以走了。
门的那侧,有个熟悉的身影逐渐靠近。
陶雨泽屏住了呼吸。
只遥遥地这么一眼,就得偿所愿了。
这时的巧合是那么让人激动,像是命运在冥冥之中点了头,将什么许诺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