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是咸的。
刚洗过澡的小朋友格外白嫩,刘海细细软软地垂着,一个粉雕玉砌的娃娃就该放在最柔软的地方喝甜甜的草莓奶盖,不该总这样难过。
“宝宝,我的错。”秦濯轻声说。
“别难过了,好不好?”
他的声音很低沉,很有磁性,一个强势的男人突然温柔起来,总是令人无法抵抗的。
阮乔忽地移开目光,下意识去看旁边的药箱,怀疑是秦濯上错了药,不然他怎么手脚都酥酥麻的。
嘴上却说:“秦总哪会有错。”
“有,”秦濯一边低头上药,一边纵着说,“不该失约,不该让宝贝害怕的时候只能依靠别人,最最不该又让宝贝难过。”
阮乔:“我难过才不是因为你。”
“嗯,不是因为我。”秦濯上好药,把那一双细长的白腿放进轻薄的羽绒被盖好,摸摸阮乔的额头,哄道,“但只要宝贝不开心了就是我的错,好不好?”
“不好。”
“那宝贝说怎么办才好。”
阮乔臊得耳朵疼,他其实不爱乱发脾气,嘴上不饶人也是因为不想动摇,想和秦濯保持距离。
但他不会开口质问秦濯的,好像他多在意一样呢,小蚂蚁也是有尊严的!
他约束不了别人的行为,却可以约束自己的心。
阮乔暗暗立志,他这次不会心软的,不如当一个作精,直接把人气跑一别两宽最好了。
他想了想,故意挑个没可能的说:&ot;我睡前要听歌。&ot;
秦濯假装没听懂:“想听什么歌,卧室的环绕音响全新的,第一次给你好不好。”
阮乔板起一张小脸:&ot;我不喜欢机械声,太吵。&ot;
秦濯垂眸,看着扬起下巴装蛮横,其实小嘴噘得肉嘟嘟毫无攻击性的小动物无奈叹了一口气,人都已经抱回来了,再纵容一点又能怎样呢。
他打开手机的搜索界面问:“宝宝想听什么歌。”
阮乔眉毛抽了一下,秦濯这种不可一世的大老板也会干被人点歌的事儿啊,他故意说了个更没可能的:&ot;喜羊羊和美羊羊。&ot;
哼,看谁熬得过谁。
阮乔安详闭上了眼睛,这个晚上总算过去了。
就在他以为秦濯终于要走的时候,听秦濯不减不淡说了一句:&ot;人家是叫,别看我只是一只羊吧。
难怪搜不出曲谱。
阮乔:?
咋能怪他呢,谁看动画片还认真记歌名啊。
不是,关键是秦濯还真的去搜了?
阮乔在心里默念,别睁眼别睁眼别理他。
然后就听到后来很久他都没能忘掉的声音。
“喜羊羊美羊羊懒羊羊沸羊羊…”
秦濯真的唱了。
童歌的key一般都偏高,但被低音炮降调降速唱出来后又变得别有一番魅力,从一只蹦蹦跳跳的羊变成了轻柔悠缓的云。
“别看我只是一只羊,羊儿的聪明难以想象,天再高心情一样奔放,每天都追赶太阳……”
深沉的男声唱童歌,莫名多了一份温柔宠溺,秦濯好像有一种神奇的能力,只要他想认真做的事总能做到最好。
就连唱儿歌,也跟吃了不知多少张cd般好听得让人心烫。
阮乔攥着手指,真得做到闭着眼睛没有理人,只是在低沉的歌声中快要睡去时懊悔地想,他先前要是说想骑大马就好了,秦濯总不会答应的。
&ot;……就算有狼群把我追捕,也当作游戏一场。&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