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是离开病房去神不知鬼不觉地偷窥,他只稍微动几下,都是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
捅肾原来对身体伤害这么大吗?
池兰熏对第四位病人的怀疑产生了动摇。
难道偷窥者是医院的工作人员?
面对江无禾热切的目光,池兰熏深呼吸,暂时压下纷乱的思绪,“嗯”了一声算作回应。
病房内静了一会,江无禾忽地出声:“怎么离得那么远?”
一只细瘦的手臂从被褥中慢慢伸了出来,瘦得过分,比池兰熏的还要细上一圈,是一种过分病态的瘦。
江无禾不由分说地攥住池兰熏手腕。
病服冰凉,手指更加冰凉。
池兰熏打了个冷颤,顾及着江无禾一推就倒的身体,不敢太用力,轻轻挣了两下。
完全挣不开。
池兰熏惊异地看向江无禾,目光相对的瞬间,江无禾蓦地扯过他,“近一点,好不好?”
说话有气无力,手上的力气却极大。
池兰熏被江无禾扯得离开轮椅,无力的下半身悬在半空,一旦江无禾松手,他就会狠狠摔到地上。
身后的护工对此却毫无反应,死死垂着头,连一句阻拦的话都没有。
池兰熏又惊又怒,“你别扯我!”
江无禾顿了一下,双手抱住他的身子,将池兰熏抱到了床边。
“对不起……”江无禾喃喃道,又轻轻拥住池兰熏瘦弱的身躯,依恋地将脸贴在池兰熏胸口,“我只是……我只是太想你了。”
鼻尖是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
池兰熏顿时不知所措,嘴唇微动,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江无禾的声音倏地冷了下来,“可是你却不来看我。”
听到他的话,池兰熏的身体僵得更厉害了。
原书中的池兰熏自始至终都非常信任他的表弟,哪怕最后凄惨离校都没有怀疑过江无禾。
江无禾受了这样重的伤,他却不管不问,确实有些不符合人设。
而且,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江无禾是替他承受了这份痛苦。
本来被捅的应该是他,只是他当时一直和宋韵声待在与世隔绝的池家主宅,根本没人能接近他。
不知为何,那个持刀伤人的特招生就将目标换成了江无禾。
池兰熏举起一只手,犹豫片刻,不太自然地摸了摸江无禾的头,“我这不是来看你了吗?”
江无禾顿了顿,将耳朵贴在池兰熏心口,沉默不语,听着与生命密切相关的心跳声。
池兰熏紧紧抿起唇,将痛呼封在唇齿间。
江无禾的动作扯动了胸口上的伤,昏睡了许久,他差点要忘记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