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到舒畅抱着画板,排笔,颜料,悠闲的向花圃深处走去,那飘逸的波浪般的卷发迎风飘扬,整个人也显得神采飞扬。yyouhulian
那依然自得的笑腼,精神矍铄的眸子,让他失神,仿佛被一个巨大的磁力吸引着,目光紧紧的追随着她的倩影慢慢移动。
夫妻本事你侬我侬,爱意绵绵,情意深深,而他们却每次都剑拔弩弓,最后弄得不欢而散的结局,更不用说共进晚餐这样浪漫的事情。
她这样的笑脸是不是每个人都能见到,而这个“每个人”中,唯独不会有他。想见到她随和灿烂如花的笑脸,确实一件奢侈的事情。
不知不觉中,他已经喜爱车,追随着她的身影而去。眼前这个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貌的女人,占据了他全部的心思。他不禁思索到,他不在的时候,她都是这样的吗?与花草作伴,与排比颜料共舞。难道除了这些就没有其他的事情可以牵挂的了吗?因为在他的印象中,每次无意之中见到她,她都完全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把世界抛之,置身于自己心灵的世外桃源,用排笔颜料勾勒大自然,用宣纸记录大自然……
第十章暗生情愫(下)
他们的婚姻真的是她用手段换来的吗?如果是,她的目的是什么?是因为她家风雨飘摇的生意来寻求依靠?还是她觊觎着蓝家的家产万贯?更或者是因为他这个人?
他看不出来,也弄不明白!
如果是为了她家那摇摇欲坠的产业,据他所了解,差不多已经快濒临破产的边缘,她的狐狸尾巴早就该露出来了?
如果是觊觎蓝家的家产,按理说早就该按捺不住的?不会是她现在这样整日默默无闻的与她的宣纸排笔为伴。
如果是为了他,那她为什么还会强拒他的求欢?他的真的被她的行为给弄糊涂了,现在脑海中一片混沌,只有她的倩影无时无刻不在他的脑海里乱蹦。
不知不觉中,他已经走到了花圃的小径上,高大的银杏树一片橘红,迎着微风,缤纷的落叶漫天飞舞,整条小径落荫缤纷,四处弥漫着银杏树的芳香,缤纷的落叶沉淀地面,像火似的喧闹着。
而远处坐在长椅上的舒畅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伴着和风,在宣纸上描绘着她的森林王国。线条时而舒缓,时而陡急;像月光曲那样的婉转;像命运交响曲气势恢弘,活脱脱的把玉堂后山上的银杏树搬到了她的宣纸上。
只见整个作品气势雄伟,画面布局丰满,生动而又自然,一棵棵树干匀称的大树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格外的高大与挺拔,而林边的小溪清澈见底,那是她加上去的,每一片小树叶,每一节小枝干,每一块阴影,以及落在地上的一节枯枝,都逼真的让人叫绝,不知不觉中将人带入了一个勃勃生机的世界中……
突然只见他发现她的手是一个原始的摄像机,可以如此逼真的把现实跃然纸上。
正陷入沉思中的他,不小心踩到一节枯枝,枯枝败力,不堪他的重负,应声而断,发出剧烈的、清脆的响声,惊动了作画的舒畅。他像风一样的逃到一颗大树后面躲着。猛然间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十分的震惊,他这是在做什么,偷偷摸摸,鬼鬼祟祟。他怎么忘记了她是一个城府极深,心机极重的女人。心里那股莫名的情愫牵引着他,使他无法控制,只有蓦然的逃离。
而听到声音的舒畅回眸一望,什么也没有见到,只是眉头稍皱,知道自己意会错了,转头继续。
急急逃回主卧的蓝裕,一手扯掉领结,脱去外套,重重的摔在大床上,他这是在做什么?他在关心她?叹息的转向浴室,将蓬头开得最大,冲刷着一身的疲惫,也希望清水有情,能读懂他的心,将他的内心的那股烦闷和情愫也一并带走。
出了浴室,任由湿漉漉的发丝水滴珠滚,打开储藏室,随意取出一瓶白兰地,借酒消愁。可哪知道上抽刀断水水更流,借酒消愁愁更愁,一口仰尽杯中烈酒,那灼辣的感觉刺痛着他的喉咙,数杯之后,越发觉得那俏丽的容颜,婀娜的身姿,仿佛一直在眼前徘徊……
整整一个下午过去了,夜幕开始低垂,而烦闷难解的蓝裕早已是酩酊大醉,拖着沉重的身子,摇摇晃晃的出了主卧,跌跌撞撞的冲到了走廊另一端的房间。
他想她,不由自主的想她。
踹门进去以后,却发现卧室里空空如也,她还没有回来?这本是他们的新房,可是他这个准新郎却一次也没有踏进来过,这里喜庆却冷清。醉醺醺的环视着四周,一切来得是那么的陌生,可突然之间,角落里大大小小的油画摆了半壁墙体,吸引着他迈开步子向前走去。
她是把这里当成她的工作室了?她要做什么?这么多画是想要办画展吗?翻转着大大小小的画,不得不让他佩服她的本领,每一张都是这么的传神。可突然一个熟悉面孔出现他的眼前,即使他现在头昏脑胀,但也清楚的知道那画中的人是他。
那刀雕斧刻的俊容,轮廓分明,深邃迷人的眼神闪着无限的光芒,他不禁睁大眼睛仔细的观赏。
这是什么时候画的?如此传神和细微的刻画,就连表情稍皱引起的细纹都可以看得见,要不是经过仔细的端详是不会变现的如此的淋漓尽致。
这代表着什么?代表着什么?突然那夜在酒店里陆放的话跳入他的眼前。“裕,你爱上小畅了!”
是真的吗?他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了她?要不是爱,那他看到画是汹涌澎湃的情愫是什么?
酒精开始慢慢的发挥着作用,拿着画的手也轻轻的松开,人也软软的跌倒了沙发上,直直的摔了上去,跟着进入了梦乡,只有那画上深邃的眼神端详着屋里的一切。
带着满足的微笑走进卧室的舒畅,哼着小调,心情十分的愉快,今天的收获很大,因为她完成了这个《银杏王国》的最后创作。可以算是大功告罄,怎么不让她欢喜呢!慢慢的把画板靠在墙上,打开灯,顿时卧室里灯火通明,正准备把手上的东西放下,可沙发上斜卧着的男人,吓得她脸色苍白,转身准备离去,以为是走进走错了房间。可是刚迈开步子却停了下来,打量着屋里的一切,没有错啊,这里的确是她的房间。但是他怎么会出现在此呢?定睛一看,躺在地板上那幅素描映入她的眼帘,顿时一下子脸红到了脖子上,他看到了吗?她要怎么见人?她暗地里偷偷画他,而且还被逮个人赃俱获,真是丢死人了!他会不会就此嘲笑她,讽刺她呢?
怎么办?怎么办?不行,这样绝对不行?她一定要毁灭证明,来个蒂斯不承认。蹑手蹑脚移向沙发,轻轻的拿起画,左思右想应该把它藏到什么地方。
床底。对,床底。想是慢,做时快。迅速的将话塞到了床底,靠着床长舒了一口大气。
可突然间一股刺骨的酒味扑面而来,她没有喝酒,这屋子里没有别人,剩下的就只有他了。那酒是从他身上传来的。试探性上前嗅了嗅,果然沐浴的香味夹杂着满身酒气。
他这是做什么?为什么喝了如此多酒,醉醺醺的跑到她的房间里睡着了。
看那紧皱的眉头和紧绷的着的脸,知道他现在定是很难受。于是迅速的走向浴室,拎来热毛巾,给他擦拭脸庞,以去除他浓浓的酒气。
一身漆黑如墨的浴袍敞开着,将他显得格外的魁梧和性感,那凌乱的发丝还带着微微的湿意,要是不处理,明儿定会闹头疼。怜惜之心油然而生,寻来吹风器,轻轻的给他处理。
她怎么也想不到,他们竟然有这么平静的一刻,没有剑拔弩弓的气氛,只有平静的呼吸声和不舍中带着眷恋的眼神。
为了什么事情喝了这么的酒还不解气,竟然睡意中那眉头也一刻没有舒展过?长叹一口气,今夜把卧室就让给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