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开封朝廷而言,是个难得的时机,也是必须抓住的时机。
倒不是说他们要去攻打山东河北,定海军毕竟凶勐,就算攻不足,守也有余。开封朝廷就算要作死,也不会这么做。他们想到的办法,是趁着郭宁忙于整顿内部政务,出兵南下。
南下便能劫掠,以劫掠之财维持十三都尉的新军。
南下便能练兵,通过和宋人的厮杀,趁机调整陕西、河南两个统军司的将帅人选,进而检验己方在军事上的振作是否有效。
南下便能迫得宋国交出岁币,甚至以使开封朝廷有继续整军经武的资本!
如今天下三分,以南朝的武力最为孱弱。开封朝廷的这一谋划,几乎是他们必然的选择,不能说没有道理。
就算其中有点风险,也是要争夺大统所必须的。
如果什么风险都不敢冒,而只坐守开封做守户之犬,那也真没必要另立大金朝廷了,不如直接向郭宁俯首投降了事。
因为十三都尉之兵猥集开封,编练甚紧;开封金军骤然南下,宋人事前都没有准备,更别提隔着老远的中都方面了。
但开封朝廷没有想到,宋国确实虚弱,但仍有自保之力。他们更没有想到,郭宁对宋国的渗透很是顺利,所以得知开封金军动向的时间,其实比宋国的行在临安更早;而郭宁手上能动用的资源,也比开封朝廷上下想象得更多。
中都元帅府。
在天津府忙碌数月的胥鼎前脚进了丰宜门,后脚就拐进了元帅府,径直来见耶律楚材。
他屏退左右,低声道:“怪不得天津府那边,粮秣支应总觉不足!咱们在淮南方向耗费许多资财买动商贾,这才打通了经运河走私粮食的线路……但从那里发运的粮食根本就没有到达北方,也没有到登州、来州!”
他凑近两步,把声音又压低了些:“我亲自去调了左右司的簿册副本看过!海州朐山港的记录里,分明是有这些粮秣的……它们去了哪里?”
耶律楚材从大堆文牍抬头起来,哈哈一笑。
益都枢密院。
完颜承晖难得来一次,便熟门熟路地找上了杜时升:“进之先生,咱们有一阵没见慧锋大师了吧?月头上周国公经过益都,都没见他出面迎接。你可知,他去了哪里?”
杜时升装傻充愣:“是啊是啊,我也有一阵没见他了。他去哪里了呢?”,!
br>不说别的,光是天津府的经营、漠南防线的恢复两项,就几乎是无底洞。当年海陵王倾天下之财营建中都的结果,章宗皇帝为了界壕耗尽国朝人力物力的旧事,都还历历在目。郭宁得有多大的财源才能做到这些?
开封朝廷的重臣们替郭宁算过很多次账,他们非常确定,郭宁要新辟财源,只能着手海上,而着手海上先得巨额投入,这一进一出,短时间内顶多是个平账。
进而群臣也就确定,在这种局面下,在短时间里,定海军根本没有大举行动的可能。
那么,如果只是一两万兵马的攻势呢?
成吉思汗便是在与郭宁万余精锐的正面对抗中惨败。开封方面多有宿将,但没谁觉得自己能比成吉思汗更擅长厮杀。
可先前定海军山东方面出动过一万人的兵马,意图威吓南朝,最终雷声大,雨点小。他们攻打一个小小的宝应县城三天都没得手,只能悻悻退兵!
由此足见定海军此前积攒的家底确实被大量消耗了,他们的粮食不够支撑长期作战,精锐士卒也大量分散到了新组建的军队里,导致军队的战斗力有所下滑。
与之相对,开封方面的控制区域在北面有山河表里,在南有大名府这座重镇,还有卫州、滑州、曹州等一系列沿着黄河布设的坚固军事据点。郭宁麾下的小股兵力既然奈何不了孱弱之宋,就更加奈何不了大金。
这对开封朝廷而言,是个难得的时机,也是必须抓住的时机。
倒不是说他们要去攻打山东河北,定海军毕竟凶勐,就算攻不足,守也有余。开封朝廷就算要作死,也不会这么做。他们想到的办法,是趁着郭宁忙于整顿内部政务,出兵南下。
南下便能劫掠,以劫掠之财维持十三都尉的新军。
南下便能练兵,通过和宋人的厮杀,趁机调整陕西、河南两个统军司的将帅人选,进而检验己方在军事上的振作是否有效。
南下便能迫得宋国交出岁币,甚至以使开封朝廷有继续整军经武的资本!
如今天下三分,以南朝的武力最为孱弱。开封朝廷的这一谋划,几乎是他们必然的选择,不能说没有道理。
就算其中有点风险,也是要争夺大统所必须的。
如果什么风险都不敢冒,而只坐守开封做守户之犬,那也真没必要另立大金朝廷了,不如直接向郭宁俯首投降了事。
因为十三都尉之兵猥集开封,编练甚紧;开封金军骤然南下,宋人事前都没有准备,更别提隔着老远的中都方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