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沐婳望着眼前的男人竟不知道自己应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合适,应该觉得开心吗?好像也并没有多开心。
要说难过吗?这似乎是顾令时所做出的某种让步。
顾令时没等她说话,先将她拉进了怀中,几欲迫不及待的将她拥入怀中,大手一下又一下的轻抚过她的长发。
“沐婳,你是阿树的妈妈,这一点谁也不能改变,这样的男人不值得你用心。”他说着话,眼睛却是在看着脸色极为难看的秦深。
“顾令时,你故意的!”秦深像是刚反应过来似的,疾步走过去,一副十分生气的模样。
程沐婳被顾令时抱在怀中,男人宽厚温暖的怀抱令她一时间鼻子一酸,顾令时对这件事是不是早就知情?
还是说今天秦太太的到访就是他一手安排的,程沐婳只是想到这里就不愿意去多想了。
顾令时的行事作风她从来揣摩不透,也预料不到,可能是他做的吧,但是为什么这么做呢。
原因无非那么几种,第一次感觉到自己身心疲惫,自己独自一个人带着阿树整整三年都没有像现在这样累过。
“秦先生就算是故意要说给沐婳听也好歹装的不是那么故意一点,你走过来说的这么大声,表现的实在是太过于明显了。”
顾令时对于秦深的这种行为心生不悦,男人做到他这个份上也真是够恶心了,当年他是没看出来,如今倒是觉得这个那人真的是有够虚伪的。
“沐婳,我本来是想要跟你早点说的,可是……”
“秦先生,我就先带着孩子妈去看孩子,今天的事情,我权当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至于你的这位秦太太今天给沐婳的这一耳光,到底是你们秦家来还是秦太太来还,日后我会亲自讨回来。”
顾令时抿着薄唇,脸色已经极为不好看,怀中的人被自己一直紧紧的压制着,几乎动弹不得,他能感觉到自己说这些话时,程沐婳已经想要挣脱,奈何她自己的力量又远远不够挣脱他。
秦深咬着牙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顾令时带着程沐婳走了,当时自己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他难以言说。
秦太太就在身边,他也没有去看一眼,抬脚就走。
“秦深,那是顾令时的女人,他女儿的亲妈,就算是他放在那儿供着,也轮不到你去染指,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会出现在这里,是因为秦家怕惹上麻烦,然而我还是来迟了。”
女人年轻的棉绒里尽是冷淡的笑意。
曾经都说顾令时对百合如何如何的情根深种,念念不忘,而今看到顾令时对程沐婳的态度又觉得好像不是那样。
果然是人走茶凉,风水轮流转,男人哪里是什么长情的动物。
“我们离婚吧。”
……
程沐婳被顾令时带上车之后,她将身子挪到了一旁,目光落在车窗之外,刚刚在餐厅里,顾令时故意抱紧了她。
如今两人都坐在车里气氛却冷了下来。
“这几天一直见不到你,阿树很想你。”顾令时在频繁的打量过她之后,还是打破了车内的平静。
“其实时间长了以后她也就会慢慢淡忘了,顾先生,其实你要带走她就不应该再让她见我。”
“为什么让她见你,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顾令时眉心微微一拧,对程沐婳的这个态度,他心有不悦,却没有全都表现出来。
她是什么样的性格,他大概是了解的,这是一种逃避,就如同当年她在他身边差点死掉一样。
当年以那样一个极端的方式离开了自己,如今又打算放弃阿树逃走,程沐婳一直都没有变过。
“我应该知道什么吗?”
“孩子总有一天会长大,可能现在这个年纪她只会觉得自己的妈妈狠心的抛弃了自己,而等她长大之后知道的更多明白的更多的时候,她就会发现,自己的妈妈,不过是为了让自己舒服一点,为了自己逃走的。”
顾令时的字字句句都犹如针尖狠狠地扎着自己的心,心尖猛地一颤之后便是浅浅的疼意开始蔓延了。
“是你说要拿回孩子的抚养权。”
“我只是不希望你跟秦深走在一起,那样的人,怎么配得上你?”顾令时自顾的说这话,全然不觉得自己说的有什么不对。
只有程沐婳的脸色不是很好看,她无声的笑了,一直藏着的手逐渐拧成了拳头。
“你一开始就知道?”
“沐婳,注意秦深的人不只是我而已,我在海城远没有在多伦多办事效率高,所以秦深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不是很清楚,是他的妻子自己发现的,不是我。”
被程沐婳怀疑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可是顾令时依旧是觉得有点心慌,他本能的想要解释清楚。
但是程沐婳也只是淡淡的看着他,没有太多的表情变化,那样子,委实看不出来什么。
“你还是怀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