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理知道她是复遥岑的老婆,闻言心想,大概是复遥岑来这儿,她知道了吧?
不过他不愧是经理该有的脑子,很快就说:“哦,前两天只有初级道在维护,今天中级和高级道都加入维护,就全部关闭了,非常抱歉。”
“这样啊。”那复遥岑今天指定不在这了。
黎阳莫名一乐。
她不知道,彼时那万顷雪场上,复遥岑就睡在无瑕的雪道中,或者说睡在玫瑰花丛里,旁边陪着他家小心肝,父女俩是早上看日出,晚上看落日,缺一不可。
复遥岑想起16年初,他和黎阳结婚半年,两人在这个地方远远地相见了一面。
彼时他拎着滑板上山,她踩着滑板迎风而下,当时他在想,他的妻子和他互相走向两个遥远的方向,且终有一天会如此一般,她会走下坡路。
他知道她的事业会蒸蒸日上,理想会饱满到开花结果,但是他当时看着她义无反顾地滑下山,确实满脑子都是有一天她出事的画面。
“喵…”
小山宝玩够了爸爸特意给它准备的花,就踩着他的肋骨仰头望山下。
复遥岑扭头。
“喵。”它回头发现爸爸在看它,一下子开心地扑到他肩窝里,还挺重的小身子直接撞他脖子上。
复遥岑笑出声:“把我杀了谁带你妈妈看花,小东西。”
那边的黎阳来不了雪场,只能带着一群同事去山顶看落日了。
深秋山顶的晚风吹得她一个身子欠佳的人脑子嗡嗡的,她忍着极度的不适给同事们尽地主之谊与为了工作,努力介绍云尼山的历史,话说到最后觉得嗓子都疼。
好像历经了九九八十一难才终于看到复遥岑,黎阳在他房间里看到他的那一刻就立刻撒娇:“我今天下午在爬山,但身子好像还没恢复得彻底,所以好累,今天也没吃饭。”
复遥岑端了一碗汤过去要给她先垫垫肚子,但还没走到她面前,忽然人在他眼皮子底下捂住嘴跑去了洗手间吐。
小山宝吭哧吭哧跟在妈妈的脚步进了浴室:“喵,喵。”
复遥岑放下汤碗,大步流星进了洗手间给她轻轻拍了拍背,另一只手扶着她吐得发酸发软的腰。
因为没吃饭只吐出来几口酸水,复遥岑腾出一只手去拿杯子接了杯温水放到她唇边:“喝一点,吐出来。”
小山宝在地上围着爸爸妈妈转,一直在叫。
黎阳吐了一口水出来,扭头看了眼地上,想安抚它又没了力气,她回头靠上复遥岑的肩,仅剩的力气就是拿手臂搂上他的腰。
复遥岑抽了纸巾给她擦了擦唇,末了一只手以同样的动作搂了回去,另一只手放到她膝下,把她轻巧的身子抱了起来。
汤没喝了,喂她吃了药。
黎阳筋疲力尽,全程被动地他让干什么她就干什么,最后晕乎乎地和复遥岑说:“明天就没有这个比导游还苦的工作了。”
“……”
他心疼地捧着她的脸亲了一口,“辛苦我们家黎记者了。”
“唉,为国为民,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