冼如星推开门,只见朱厚熜坐在床边,一手持书遮住半边脸,有些郁闷道:“你就知道欺负我,对杨慎那王八蛋怎么那么好!”
冼如星知道他指的是杨慎他们被关进大牢后自己嘱咐狱卒照顾些这件事,于是解释道:“那天兵荒马乱的,也来不及分辨就全抓了进去,张璁后来跟我说过,有个年轻人还暗中出手来着,可见那里面也不是所有的都罪无可恕。再者这些人都出身翰林院,家里不是高官就是名士,万一真有人打着替陛下出气的名义折辱他们,出了个好歹终究是个麻烦。”
“哦,”朱厚熜冷漠脸,“所以杨慎是随我处置咯。”
冼如星迟疑了下,还是开口道:“陛下……”
“你看吧!”朱厚熜仿佛抓到了她的把柄,委屈至极道:“我就知道你是来给那小子求情的!”
冼如星:“……”
虽然不知道对方为什么那么在乎杨慎,不过她还是再次强调一遍自己跟那位大明才子话都没说过一句,如今这般全是为了大局着想。
“现在杨廷和掌权,陛下也知道此人行事滴水不漏,根本抓不到错处,现在好不容易他儿子犯了这么大的事儿,正应该借此机会在朝堂上发作一番。杨慎当然要罚,但是要真的充军流放很可能起反效果。”
“现在京城里百姓已经在议论,说杨慎是因为直言进谏跟奸臣搏斗,不小心波及到您,这时候后退一步反而能彰显您的仁德。”
冼如星并没有胡说,杨慎长得帅又有才,身边从来不缺乏粉丝,再加上有心人的推波助澜,甚至有点成为谏臣代表的意思。
朱厚熜自然也是知道,不过知道归知道,依然还是一肚子火。
冼如星继续开始“大局论”、“时间门论”、“朝臣论”轮番轰炸,最后朱厚熜才勉勉强强点头。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就算不用充军,把他贬到边境总是可以的吧。”朱厚熜沉着脸表示,这是自己最后的底线了。
见总算说通,冼如星松了口气,笑道:“那是自然,伤害了陛下还想好过,那天威何在?只要保住命,随您处置。”
朱厚熜神色缓和些,冼如星继续加大力度顺毛,“所以,既然事情解决了,那陛下也莫要在此处继续窝着,外面议论纷纷,只有您坐镇才能平稳。”
“你以为我不想吗!”朱厚熜放下书,露出一边乌青的眼眶。
冼如星:“……”
愣了片刻,嘴角抽了抽,上前关切道:“哎呀!怎么伤得这般严重,还疼不疼?”
“疼倒是不怎么疼,杨慎那弱鸡也没什么力气。”朱厚熜郁闷道,中间门还不忘诋毁杨慎,丝毫没有提自己被弱鸡打倒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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