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一看,抱着他的人是苏全。
苏全拉着武松,急急走去,转弯抹角,无人处才道:“方才小人出来喝酒,听说天香楼上有人跟林教头厮打,便来看个究竟,想不到是都头!”
“陆谦那厮欺引开林冲,让高衙内欺侮他的妻子,我救了他的妻子,便来杀之,奈何林冲蒙在鼓里,待他回到家中自然知道我的好处!”
“原来是那样,都头,我们回客栈,也不要出来,小人到老爷处说知县相公令人急召回去,让他赶紧修书,拿了回函立即离开!”
武松以为然,跟苏全回了客栈,关上门,干脆倒头就睡。
林冲从包厢冲出来,看到陆谦已死,痛心不已,他跟自己有三十余年交情,情同手足,可心中仍旧有一丝狐疑,他不大相信武松会做出调戏妇女之事。
太尉府的人来了,林冲跟他们交代了一下,便到太尉府禀告缘由,他也不敢隐瞒,除了武松的真实姓名报了陈松,其余都是如实说出。
扰攘了半天,方得回家,张贞娘看得林冲归来,一颗悬着的心才定了,紧紧握着他的手,柔情万道。
“大哥,你终于回来了,再迟半刻,奴家的心定然停歇!”
林冲狐疑,他夫人素来端庄,很少如此动情,不禁问道:“夫人为何如此担忧?”
“你不是见了武松叔叔才回来的吗?”张贞娘也是十分奇怪。
“我是看到了他,他竟然行凶杀了陆谦,我方才到太尉府禀告了情况才回来。”林冲听得夫人语气中有异样,立刻如实说了。
“恶人自有恶人磨!”张贞娘恨恨道,旋即担忧道:“大哥可有说出叔叔的姓名?”
林冲听了更加惊奇,他夫人从不出恶言,今天是怎么了,他立刻问道:“夫人,你倒是把事情说清楚。”
一旁的锦儿忍不住把事情都说了,说到两名打手要对她强行非礼时,泣不成声,林冲听了大叫一声:“哎呀,我误会了武松兄弟!”
他立刻安抚了夫人和锦儿,大步走出家门,要去找武松。
武松在客栈睡了一下午,听到苏全开门声才起来,苏全晦气道:“嘿,真是折磨人,到了他那,管家说老爷出去了,半个时辰回来,结果等了一个下午,才等到他回来,写了回函。”
“既然已经拿了回函,也不必生气!”
“都头不知,你的事情已经闹得满城风雨,当下四处都张贴了你的样貌,幸亏写的是行凶者外地人陈松,估计当下四处城门也是设置了关卡搜查,要出去需费点周章。”
武松稍一沉吟,说道:“救人救到底,杀了陆虞侯还没了事,我想把高衙内也杀了!”
苏全听了,脸上露出惊喜的神色:“都头,当下东京城戒备森严,却是去杀高衙内,此等豪壮的行为,正是我辈应当有的,请都头让小人一同前往!”
“这个自然,就不知杀那厮是否要到太尉府,若然是进太尉府需费点周章。”
“都头,此人好色,在烟月楼给你痛打,他晚上仍旧去作恶,所谓狗改不了吃屎的习惯,我认为他还是有色心,大街上不敢去,躲到女支院很有可能!”
“不错,我们便到烟月楼寻那厮!”
苏全找来碳灰,将武松的脸抹黑,换过一身衣服,走些人少的小巷,到了烟月楼。
武松守在门口一旁,苏全拿了银子给龟奴,说道:“小人是黄员外的管家,要找高衙内到府上一聚,劳烦大哥代为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