缇婴发泄了几下,见他面如清雪神色宁静,不觉得他可怜,只更加恼怒。
江雪禾一径柔声哄她:“其实他们未必记得住我们。而且这种事,越解释,越描得黑。为兄是建议不搭理,左右我们不会住在这里,他们说说也无妨。
“但还是看你——你若是不喜欢,我现在就去一一寻人解释。”
缇婴鼓腮瞪他:你都说了别人不会信,解释有用?
她脸烫得厉害,又生气,又不敢看他。在他旁边坐一会儿,缇婴闷闷道:“我知道解释没用,是我没弄清楚,但是——我还是不高兴。”
江雪禾身子一动,便要起身。
他似乎要去解释了,缇婴抓住他手臂,不让他去。
江雪禾俯眼,缇婴仰着脸:“我不高兴——我连妻子都不是,只是外室!”
江雪禾怔住。
缇婴看他不明白,更加目若喷火:“我都不是嫁给师兄的关系!”
江雪禾:“你想嫁给我?”
缇婴:“当然啊。”
江雪禾心头疾跳。
他分明知道话有歧义,但他刻意引导,依然因她的话而心跳加快,血液滚热。不过这是他自己的麻痹,他知道她不是那个意思。
缇婴撒娇:“师兄——怎么办嘛!你快哄哄我,让我怎样才不生气。我快气炸了。”
江雪禾似有些心不在焉。
缇婴唤了他好几次,他才回了神。
江雪禾静了片刻,说:“不知这样说,你会不会满意一些。”
缇婴:“什么?”
江雪禾:“妻不如妾,妾不如偷。”
缇婴:“……”
她拽着江雪禾手臂,手指蜷缩,在他撩眼皮望来时,幼稚而装傻的少女,瞬间听懂了他的暗示。
她的心跳随之加快,唇动了动,不知道说什么。
江雪禾伸手来握她的手,她被吓了一跳,慌忙躲开,没被他握住手。
缇婴紧张而结巴:“干、干、干嘛?”
江雪禾:“……入我识海,歇一歇。”
缇婴茫然。
江雪禾垂首看她躲开的不肯被他碰到的手指,轻声解释:“你修为低一下,我怕你中梦貘珠的招,无知觉间睡过去,被牵引入梦。
“不妨趁此闲暇,你在我识海中歇一歇。小婴,最近几日,你多多修行,最好不要睡觉了。”
缇婴怔住。
缇婴说:“那个梦貘珠,有那么厉害吗?我感觉入梦一次,也不是很吓人啊。就是……梦里的人不好。”
……比如那个柳轻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