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觉到危险的第六感让她雪白的毛发根根竖起,未做躲避,依旧困惑又担忧地打量他的脸色。
寂珩玉张了张嘴,发出声极浅的喘息。
骨头也快要跟着炸开了,裂痕自心窝一点点碎裂至灵台,寂无尝试安抚,无果,另一方拥有心脏的寂寻情况更为糟糕。
强大的灵力失控令整个行宫摇摇欲坠。
他近乎直不起身,颇为痛苦地蜷缩于矮岸,有细碎的闷哼冲破牙床,血迹也跟着一同渗出。
[桑桑。]
心底不住飘来这个名字。
是本体的想法。
他在意她。
甚至想去拥有她。
疯狂的情潮难以压抑,一波一波地袭击心脉。
忍耐的同时,寂寻又在不为所控萌生出恐慌与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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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业障……发作了?”
林中阴风骤起。
寂珩玉立于树下,眼尾逶迤着一抹潮红,姿态是冷傲的,较于先前的平静更多了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破碎感。
“我独自待会儿,不必跟来。”
他转过身,背影眨眼消失在林中深处。
桑离懵然歪了歪头,搞不清楚情况。
寂珩玉的状态很是差劲。
她见识过业障发作的可怕,在归墟起码不用担心安全问题,然而这是下界,谁也不能保证寂珩玉失控后会做出些什么不计后果的事情。
越想越不安心。
她跑回到大眼崽身边,小爪子轻轻拍打它的翅膀:“大眼崽可不可以先找个地方藏起来?我去去就回来。”
听到她要离开,大眼崽的眼睛里瞬间流露出恐慌。
它用力抱着桑离,拼命摇头,满满的都是抗拒。
桑离也知道它在害怕什么,叹息一声,“我很快就会回来的。”说着,她拔下自己的一戳毛给它,“若我没回来,你便顺着气息来找我。”
大眼崽紧攥着那撮狐狸毛,这才不情不愿松了双臂。
目视她跑远时候,它蜕变成一团黑雾,小心翼翼地钻进了某个不被人发现的洞穴中,极力掩藏好了自己的气味,满怀不安地等待着桑离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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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珩玉消失得了无痕迹。
索性有缠丝蛊,就算没有气息,它也能带着她找到他。
寂珩玉将自己躲藏在瀑布后面的帘洞里。
打坐念咒,如原来那般用清心咒压抑着业障。
效果甚微。
障纹仍如蛛丝般顺着皮肤爬布而上,发白的发梢与那头墨染过的黑发形成鲜明反差。
桑离小步小步挪动过去。
虽紧闭双眼,可灵台清明,依旧能在黑夜里看到一个清晰的白色轮廓。
那天白犹如飘在极夜里的蒲花,明晃晃的,渗着雪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