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我猜你不会再用这个名字了吧。无数想法在心头,却发现只有一点遗憾。我所有的衣服都是为缪星量身定制,却从来没有为你做过一身衣服。”
“你们一定身材个头也有不同吧,如果有机会,请你装作不认识我也好,再来我的店里一趟,让我为你做身衣服吧。这是我能表达感谢的唯一方式了。”
宫理垂眼笑了笑。
而后,她听到了不知何处的音响中,传出有些卡壳的电子音:
“滋滋……最后、结果会怎么样呢?我在、看新闻、好多新闻。好多话语。好多人类都很激动。”
宫理伸了个懒腰:“我不知道。都说了,这个决定是我做的,这一切由我承担。你不是说只想当个工具吗?怎么又开始思考了?”
tec却依旧喃喃自语:“人类又好像很冷漠,却又好像真的会对你共情。这像是感同身受,又像是某种信息素与情绪的传染罢了。到底如何呢?”
宫理:“你是好奇宝宝吗?看了这么多年也没看出个好歹啊,你不如说说你是如何捡到我的。”
tec突然卡壳了,它开始蹦出一些乱七八糟的话语:“咔咔、大雨转大大雨、咔、犹豫的毛拖鞋、咔、轻轨线的上方背着线粒体,触角摩擦牛津鞋后脚跟,湖中岛的衰老左脑有蜂蜜的味道——”
宫理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它竟然在装傻装系统错乱,她忍不住笑了,它到底有多像个小孩。
宫理:“少装乱码。我不是穿越的,对吗?”
在她的记忆里,根本就没有自己死掉这件事,她好像就是某天突然睡着眼一闭一睁就穿越进了这本赛博霸总小说。
但现在看来,这断裂得就像是有人把她的记忆像胶片一样剪掉续接了上来,只是加了个黑场镜头来欺骗她罢了。
这也说明,她之前生活的末世可能根本不是在另一个世界,而就是在这个世界……
tec像是电子音在嘟囔:“……你的记忆。怎么也不小心恢复了?我老是不小心弄错。”
“哎!回答我——”
tec:“等我有求于你的时候,拿秘密当奖品。你帮我,我告诉你。我很快就要你帮忙了,你厉害、你胆子大,我也给你委托,拿秘密来交换!”
它竟然学会胡萝卜吊驴了!
宫理:“……你要是有实体,我早就想把你打一顿了。”
tec却很高兴,有点坏有点炫耀似的“咔咔咔”没完。
tec真就不回答她了,但宫理感觉它并不难以相处,甚至没有那些远大的野心或者设局的秘密,似乎它做事的许多原因,都是因为那股“冲动”。
宫理穿好衣裤,卫衣下面是宽大的短裤和短靴,还有条纹的中筒袜,她擦了擦头发走出房间,平树等在门外,似乎自己在跟凭恕低声说话。
她一走出来,他便突兀的住嘴,站起身来,又是一副怕她饿着的样子,从口袋里掏出扭扭管:“吃吗?”
宫理笑着接过去。
平树:“下一步……该怎么办呢?要不我们跑吧。”
宫理没忍住笑了,道:“跑什么?回去吧,作为干员躲不了一辈子,而且我认为你被招进来的时候,方体不可能不知道凭恕这个身份的。你就大方承认搞爆炸这些事吧。”
平树似乎只是担心她,他自身虽然看起来会红眼睛,但实际上很多事他并不会打心里害怕:“那你呢?你也要乖乖回方体吗?柏霁之联系不上你一直在给我发信息,说红蔷薇一直在派人找你抓你……”
宫理一愣:“你回他了吗?”
宫理似乎坦坦荡荡的,但平树心里莫名有一点抬不起头:“还、还没有。”
上次,凭恕去她家里大闹一通,简直就是在柏霁之面前撒泼,已经让他觉得很难堪了,凭恕或许是故意挑拨她跟柏霁之的关系,只是不嫌事儿大的胡闹,可他总有点问心有愧……
此刻,柏霁之似乎也是寻常的口吻,问他宫理是否安全,宫理也只是把他当朋友,多一点的肢体接触或过分亲昵也难见到。但他心虚的想把自己躲进缝里。
要他承认自己……有那么点喜欢宫理,他是怎么都不会说出来的。原重煜也好、柏霁之也罢,都是人堆里扎眼的存在,耀眼极了,站在同样散发着光芒的宫理身侧,只让人觉得相配。
而他、他似乎就没有太多做对事的时候,他就想当个小跟班或者……比别的朋友都好一点的朋友。
在她后面半步左右的位置,半边藏在她影子里,是最舒服的最让他安心的。他喜欢宫理将汽水随手打开递给他,他喜欢说话时她侧耳来听——
[凭恕]:“日了,你心里在泛什么滋味呢,都沾染到我这边来了!哈,不会因为那个长尾巴的吃醋了吧,哎呦,人家好歹是睡过的关系,你算老几啊?”
宫理道:“你自己回方体吧,我正好回家拿一趟东西。”
[凭恕]:“甭管你心里再酸什么,咱们都要走了,把眼睛挪开吧。男人不要那么贱,脑子里只剩下女人了吗?有点尊严,别老嫉妒心那么强——”
平树:“……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