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家主母不动如山:“昨晚元宵灯会甚是精彩,我儿玩得尽兴,自然睡得也好。劳许夫人关心了!”
刘娘子冷笑一声,提醒道:“薛姑娘门窗可要关好,以免呀招来不干不净的脏东西!”薛家主母不爱听了:“许指挥使果真好教养,教养出来的姑娘无礼短视、愚蠢自大,竟还能将错处赖在别人身上!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刘娘子听不下去了:“你!”薛家主母火力全开:“你什么你?你家姑娘什么脾气秉性,你自己不清楚吗?整个洛阳城,谁爱带着你家姑娘?还不是我儿看许大姑姑娘可怜,这才处处帮衬!怎么?是我家姑娘逼迫你许家女儿生出那不该有的心思?还想进宫当主子娘娘,好气魄!我家姑娘全了姐妹情谊,还有错了?当街抢夺雁回郎主的花灯是我家姑娘指使的?还是在陛下面前颠倒黑白是我家姑娘指使的?说白了,还不是你许家姑娘在圣上面前仗势欺人、搬弄是非才惹出来的祸事!你许家三代差点儿不能出仕,夫人真是好胸襟,令人佩服!”
刘娘子倒吸一口凉气:“什么?”薛家主母讥讽道:“原来什么都不知道!没记错,你还有两个儿子吧,贵府大公子来京短短数日,得了不少夸赞吧?要是……多可惜!”眼见刘娘子脸色铁青,薛家主母佩服至极:“大齐朝您这样的继母,还真不多!”
刘娘子是一路哭回许宅的。大门外,许文良焦急的等待,见到熟悉的轿子露头,马上迎了上去。“露娘,你还好吗?”
刘娘子闺名清露,清晨生的,便起了这个名字。刘娘子哭花了妆容:“良哥……呜呜……”许文良心疼道:“你受委屈了。”
回到内室,刘娘子再也忍不住,呜咽着哭开了:“我……怎么办呀!我们……将来可怎么办呀!”
许文良自动理解成对长女的担忧:“我们谆儿,被人当抢使了,是我无能,连累了你们。”刘娘子悲从中来,却一个字不能说,只能重复那句:“这可怎生是好!”
思顺坊薛家鸡飞狗跳,徽猷殿中岁月静好。
“郎主,该起了!”白燕就知道,好差事不会落到她头上。自家郎主总是的自律和懒惰中反复横跳。犯起懒来,神仙下凡也没辙。
华自闲躲进床榻深处,用被子紧紧包裹住自己,什么都听不见。白燕站在床边,为难道:“郎主,陛下派人催了好几次。”
华自闲闷声闷气道:“今日休息,不起!”白燕跺脚:“等下陛下亲至可怎生是好!”华自闲不在意道:“来就来,我怕他!”
白燕要哭了:“郎主,您不怕,我怕呀!”华自闲保证道:“大□□理万机,才没空搭理你呢!”
唐海正好寻来:“陛下口谕,今日不必早起了,但午膳前要见人。”华自闲放松仰躺:“听见了吧,大哥哥都放弃了!”
春节假期后第一次大朝会,也没什么大事,天气也不暖和,元照也没多为难,很快便散去了。
回到内殿,唐海将许家、薛家的矛盾,一五一十向皇帝禀告。元照好笑:“这位薛侍郎,当官不怎么样,倒是个察言观色的秒人。许家女儿养成这样,被人钻了空子,也是活该。可叹这些人还觉得许文良是朕的臂膀,也好,得意才能忘形。宣薛侍郎。”
薛侍郎皮肤很白,单眼皮,身量不高,干瘦,很有精神。跪在金砖上,腰板笔直,看起来挺能唬人的。
“听说在前朝,你是铁杆的立嫡派,为何?”元照随意道。薛侍郎严正肃穆:“回陛下,无规矩不成方圆,祖上传下来的规矩,乱不得!”
元照问他:“从来日此,便对嘛?”薛侍郎不慌不忙:“回陛下,立储一事上,嫡长子继位,可少争端保太平,减少国家内耗。至于其他事情,自然是具体问题具体分析。若是沉珂,理应清除。”
元照点点头:“说得不错。万事万物万般变化,拿一成不变的规矩应付,确实不该。听说你是祥泰年间的进士。”
薛侍郎道:“回陛下,祥泰十四年的恩科。那几年接连恩科,录取者不足百人。臣有幸得见明宗皇帝真容。”
元照问他:“在外漂泊十余载,好不容易回京,待在礼部侍郎的位置上,甘心吗?”薛侍郎道:“臣才疏学浅,当不了主持一省大事的父母官,能居侍郎之位,已是格外开恩。”
元照满意:“说得倒是实话。礼部确实更适合你。这样吧,朕的登基大典交给你如何?”薛侍郎激动道:“谢陛下器重。”
元照打发他:“跪安吧。”薛侍郎犹豫:“臣有一事不明。雁回殿下,改使用何种形制的诰命礼服?”元照重复一句:“雁回殿下,不错。暂且按大长公主的仪仗操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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