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微宫这个家可不好当呀,皇帝身边没有放心的人确实不行。
因着登基大典,礼部忙得不行,基本都歇在太微城,别说回家了,连宫门都摸不着。华自闲做主多送了三成的炭火,外加临时增建了茶水房。无论年纪大小,长期高负荷劳作,谁也受不了。
好不容易喘口气,华自闲听说亲爹端国公大人自新帝即位起就没怎么回过家,带着华大人最爱的红烧蹄髈,孝敬亲爹去了。
华尚书熬红了眼睛,精神尚好,脊背笔直,茕茕孑立。华自闲身为亲闺女,都觉得自家老爹风华无双,超脱了年纪。当然华尚书是上天的宠儿,年过五旬,依旧没几根白头发。
华自闲喊了声:“爹爹。”华北溟没动身,对着女儿调侃道:“小殿下来了,快请坐!”华自闲熟门熟路:“御膳司大厨亲手做的核桃酪,爹尝尝,最是补脑。”
华北溟看向别的:“蹄髈不错。”华自闲盛了碗酸汤鱼道:“贵州传过来的新菜式,最是生津开胃,爹爹尝一口。”
华北溟给面子:“比那核桃酪好吃多了。”华自闲推荐道:“御膳司的核桃酥饼很好吃,爹爹下回尝尝。”
华北溟自顾自的啃蹄髈,闲暇时说:“陛下罢免了几个布政使,调职了几个按察使,要不是那边有大动作,估计都司也要大换血。北伐势在必行,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兵部和户部的粮草、补给已经准备妥当,就差整军出发了。”
华自闲有些吃惊:“怎么快?”华北溟说道:“陛下是个雷厉风行的性子,懒散惯了的人,抄书都嫌你慢。天德朝得过且过的那帮人,适应不了,只能淘汰!”
华自闲有些担心:“北伐范阳,要是……陛下的龙椅,可就做不稳当了。”华北溟摆手:“不可能?陛下多年的指挥使不是白当的,朝里朝外,都摸了个透。看似激烈,实则都点中了要害。”
华自闲虚心向亲爹请教:“立后怎么说也是正事,虽然陛下暂且没这个心思,总要留意一二吧。女儿估摸着,选个家境清白,兄弟得力的。模样嘛,也不知道陛下喜欢什么样的。”
华北溟透露小道消息:“立后这事儿,陛下的意思,怎么的也要拖到北伐结束后。你呀,见到云英未嫁的小姑娘就给个笑脸,对秦家女眷客气些,糊弄过去得了!”
华自闲也是这般想到:“女儿下了帖子,明日请陈王妃和赵王妃进宫喝茶,顺便请她们协理登基大典。”
华北溟满意的点点头:“我们阿黏长大了。”华自闲殷切期盼道:“希望两位王妃别带太多女眷入宫,女儿头都要炸|了,实在记不住太多人。虽说不想挡了谁的青云之志,但因此惹得陛下不高兴,实在得不偿失。”
父女两个早已忙昏了头,同时叹了一口气。这时有小太监来找:“殿下,乾阳殿那边出了些事情,想请殿下过去看看。御膳司原先准备好的器皿打坏了两个,已然不成套,想请殿下拿主意,是否需要更换一套。还是教坊司那边呈上了端门的表演曲目,和百工司的火戏表演冲突了,双方各执一词。还有……”
华自闲听得头大:“知道了!先去乾阳殿。”这一件件,虽说事情都不大,可是涉及了登基大典,谁也不敢出错,谁也不敢拿主意。华自闲虽然顶着天雷处理这些琐事,内心倒也不慌张。手持天雷那人断不会因为食物不好吃、歌舞不好看而降下绝罚。最多也就雷声大雨点小,打偏了。
乾阳殿是登基大典的举办地,重中之重。从新帝即位伊始就开始翻修、重新布置。原定布置大殿的帷幔,开箱一看,数量不够不说,还损毁严重。这下可炸开了锅,都说不是自己的责任,于是请来了华自闲评理。
雁回殿下没那么多心思断案。天德内宫的破事,找到责任人有个屁|用,损坏丢失的东西还能凭空冒出来不成?
华自闲寻来织造局制造官,让他将所有登记在册、可装饰大殿的布匹找出来。一箱箱查验,重新登记,顺便选出新的装饰品。
后来一想到贡品器具都归织造局管,直接叫来御膳司的主事和大厨,让他们当场挑选最合适器皿,剩下的照例登记在册,出了问题,谁分管谁负责。众目睽睽之下过了明路,狡辩的下场只有一个,死!
堂堂乾阳殿,叽叽喳喳如同菜市场。自然有人不满,私下有人告到了元照那里,新帝懒得听,将人拖出去打了板子。
至于教坊司和百工司的官司,华自闲多剥了银钱给教坊司,专门给他们临时搭造了一个可移动的多层舞台,借着烟火,演出效果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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