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莲青衣叫住他,道:“等等。”
“圣女大人,不能放过他们啊!”族长老泪纵横,哀叹道:“想我小河村虽不是什么大村,但一向和睦平静,他们给这里招来这么大的祸患,死了整整二十八条人命,冤有头债有主,要是不能讨回公道,我这个做族长的还有何颜面?!”
“我不是要你放过他们,相反,我也急于抓住凶手,平息这场灾难。”莲青衣解释道。“只是如今已经深夜,这个时间你派人过去,一定会引起他们的疑心,很有可能请不到人。不如这样,你写一封引荐信,我自己过去,还更容易些。”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莲青衣没说。
李有田家的人已经做出了草菅人命的事,不管是谁做的,都是一个极大的隐患,一旦派去的人一句话没说对,就有可能暴露小河村的现状,这么多条人命,谁都背不起,背不起的结果就是铤而走险,小河村已经死了太多的人,她不想眼睁睁看人往火坑里跳。
她孤身前去,调查起来反倒简单。
当然,引荐信只是让族长安心的托词,她不能暴露自己是从小河村来的事。
族长听罢叹了口气,从桌子取了纸写了一封信,递给莲青衣道:“好,就听您的吧。我只求能早日将祸根拿住,以慰我族人的在天之灵啊!”
“放心吧。”莲青衣接过信件。“我这就去了,若有结果,会传信回来。”
说罢,她抱着猫儿,回到了马车上。
临动身前,她回头看去,只见族长仍旧拄着拐立在祠堂门外,目送她的离开,他很老了,花白的头发在风中飘荡起舞,单薄的身体仿佛一吹就散。
莲青衣不忍再看,只牵动缰绳,对灵驹说了清河县的名字,灵驹得令,立刻长鸣一声,朝着远方的黑暗奔跑起来。
这一路且有些路程,莲青衣振了振袖子,抱着踏雪回到了轿厢里,轿厢里一片黑暗,她抚着踏雪柔软的皮毛,不禁有了些困意。
不一会,她就睡着了。
但卧在她腿上的慕扶柳却难以入眠。
一来是她还沉浸在师姐被杀的打击里无法自拔,二来是她有些担心,等到此事结束,师姐会被怎样处理。
按理说,师姐成邪后,传染了这么多的人,罪孽深重,根本没有除了被消灭以外的其他可能,可她会变成这个样子,完全是李家人一手促成,明明没有做错什么,还要承受那样的结局,实在是太可怜了。
可她又能做什么呢?
莲青衣是正道修士,做事自有一套章法,先不说她求情有没有用,就算能成功把师姐留下,又该如何安置?
连她自己,也是寄人篱下。
慕扶柳抬头去看莲青衣的脸,对方已经睡着了,睫羽纤长翘唇微张,哪怕是从下巴这样的死亡角度看来,也是无可挑剔的大美人。
莲青衣会怎么做呢?
慕扶柳低下头,往她怀里缩了缩,感受着对方身体里传来的温热气息。
要是……要是莲青衣能听懂她说话就好了。
在睡过去之前,慕扶柳许了这个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