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小姑娘倒是个会说话的,只是你看,别人家的绢花才十文钱,你的却要二十文这么贵,可是贵了一倍呢。”穿着碎花衣裳的女子拿着一朵娇黄色的绢花爱不释手,一面认真的看着花儿,一面商量价格。
“姐姐,您也看了其他地方的花,就该知道,我的绢花料子用的是最好的布料,做工也不是其他摊子上能相比的,还有这式样也是最新鲜的,咋就不值二十文了?要不是我今天是第一次做生意,我这花儿绝对不是这个价格呢。姐姐本来就长得漂亮,可您要是买了我的花儿戴上,会更加漂亮,旁的人见了,不定都怎么夸您呢。”林玉岫在后世的时候也曾经在夜市上摆过摊子,所以说起这些话来十分顺溜。
“你是在夸你的花儿漂亮,还是在夸她漂亮?”一个穿着粉红色衣裳的女子看林玉岫小姑娘说的这套话,不由促狭道。
“这位姐姐本来就漂亮,我的花儿也很漂亮,要是姐姐带了我的花儿就更漂亮了,您说是不是?”林玉岫才不理会她的促狭呢,做成生意才是正经。
她也是看出来了,这几个人是真心喜欢自己的绢花,只是想商量价格,她要了二十文本来就有还价的余地,所以可以慢慢商量价格。
“花二十文买个花儿戴,回去还不被婆婆骂死啊。”有一个穿着蓝底白花的女子想了再三还是决定放下手中的绢花,只是她面上还是能看出来十分不舍。
人有时候就是如此,如果买了未必会珍惜,可是喜欢的东西没有花钱买的话,却总是觉得不舍和遗憾。
林玉岫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么为难,可是其他的几个人都知道,她婆婆是最厉害的,要是被她知道了,少不得要被骂一顿,所以也不劝。
林玉岫不知道,实际上,他们都是县城里的媳妇,家里条件也都算不错,拿出二十文买花儿戴也不是不行。只是,要是不商量价格,就这么用二十文买了,心里觉得不得劲。
“姐姐们,真的不贵了,这样的花儿要是放在城里怎么也要个三十文往上了,也就是在清凉山,才有这样的价格。”林玉岫怎么能看不出来这几个人是真心实意的喜欢自己的绢花,当然要趁热打铁的推销。
“这样吧,小姑娘,十六文一朵,我们就挑几个,你看怎么样?这也就是看在你的绢花真的比别人家更好些才给的价格了。”最开始说话的枣红衣裳的女子开口说道。
“十八文,最低十八文,不能再低了,姐姐,这可是一两银子一匹的料子,做一朵要花好些时间,咋的也不能比十八文少了,要是再少的话,我连饭钱都没有了。”林玉岫咬牙说道。
做生意本来就是有商有量的,林玉岫还价,十八文,让几个人觉得,总比一文钱都商量不下来的少。而且她的语气让几个人觉得,或许这小姑娘说的是实话,这样的料子确实是一两银子一匹的,不是寻常的料子呢。
“五娘,你就买一朵吧,这花儿可比杨记的还好看,估计就是府城里赵记的也未必就有这个好看。错过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碰到。”碎花媳妇的女子一面挑选,一面劝蓝底白花衣服的女子道。
其实这个被称作五娘的女子也很喜欢这花儿,可就是怕婆婆,所以不打算买,可是看着小姐妹们都开始选了,她心也动了。再想想出嫁的时候,也是有几两压箱银子做私房的,就迟疑着挑了两朵。一朵红色的给小姑子,一朵淡绿色的自己戴。
五娘也不是个蠢笨的,虽然婆婆会给她找麻烦,可是她现在都给了小姑子一个,婆婆应该也就不至于给自己甩脸子了吧?
不多时候,这几个人就选好了各自喜欢的花样和颜色,毕竟也就只有这几种花样几个颜色而已,可选的空间不是很大。
六个人,一共选了二十六朵,可真是不少了,林玉岫欢欢喜喜,给几个人结账,还帮忙给几个人各自的髻上戴上一朵。
“小姑娘年纪不大手还真巧,这么戴着可不是比我们平时戴的好看?”五娘打量着枣红衣裳的女子头上的杜鹃花笑着说道。
“真的啊,我虽然看不见我自己,可看看你们就觉得果然好看的很。”
“我们以后可也要这样戴,比我们平时戴的样子不知道好看了多少呢。”
“我倒是觉得是因为花儿漂亮的缘故,戴上才好看。”
……
几个女子戴着花儿说说笑笑的离开,林玉岫也总算舒了一口气。开门大吉啊,一次就卖出去这么多,还比自己预想的价格要高三文,是不是预示着自己今天能够大卖呢?
开张之后来的人逐渐就多了起来,半个时辰林玉岫就卖出去了一百多朵,连她自己都没想到,这生意会这么好,虽然觉得一天时间,自己能把大部分的绢花都卖出去,可是才这么点时间就卖出去这么多,让林玉岫的心里欢喜起来。
看起来今天一天下来,自己的收入会很不错。想着这些绢花能全部卖出去,自己就能得到不少的银子,林玉岫觉得干劲十足。
之前的时候,林玉岫还有些羞涩,不大声的吆喝,可是现在,有了之前的锻炼,当年在后世的时候摆夜市的那些经历又回到了眼前,一幕一幕的,让林玉岫的胆子彻底的放开了。
林玉岫开始大声吆喝。她略带稚气的吆喝很有效果,很快就吸引了不少人来,当然了,这其中也有她绢花做的好看的缘故。
到中午的时候,林玉岫把空间里最后的几十朵花儿也取出来放在了摊子上,加上摊子上本来就有的几十朵,最多也不过就是有一百朵的样子。
林玉岫常舒一口气,这样都不用等到下午了,估计最多不会过中午,自己的这些东西就能全都卖出去了,这样可就好了,自己还能乘机转转看看这周围呢。
林玉岫瞧着周围没有其他的人,在摆好了花之后,站起来扭扭有些僵硬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