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当”一声,武壬行手中的酒樽被打翻,满樽美酒被碰撒一地,只见中军大帐之中,正杵着几个将军模样的银铠之人,领头一人一把将武壬行奉上的酒樽打飞,旋即拔出腰间长剑,定定的指着蜷缩在帐中一角,不断打着哆嗦的李小二,武壬行见状,双眼微眯,盯着面前几人,也不见怪,却是微微拱手道:
“是老夫无能,还请将军暂且息怒,容老臣商议个对策”
这几个身着银铠之人,赫然便是安庆和的旧部将领,他们此行的目的,便是要给自己的失职找个替罪羊,尹子奇战场畏敌,进军迟缓,令他们损失惨重,替死鬼自然就落到了这个“尹子奇”身上,当然,这个目的不足为外人道。
“严相休要拦我等!此子畏战,致使殿下命丧敌手,今日我等必须将此子头颅斩下,以祭奠殿下在天之灵!”身后几人闻言,也跟着此人拔出腰间佩剑,竟有人大胆的指向了武壬行。
“将军,此话差矣,明明是郑王贪功冒进,你们护卫不周,各位如此刁难尹将军,莫非是想为你们自己找个替死鬼不成?”
武壬行眼含笑意,嘴中之言却是有如一把利刃,毫不留情的将几人心思拆穿。领头的银铠将军见心思被看破,当即恼羞,大喝道:“严庄!你与尹子奇二人不仅未建尺寸之功,如今更害的殿下命丧此地,我等定将你二人的失职禀告陛下,到时候看陛下如何将你二人碎尸万段,走!”银铠将军长剑一挑,便要收入鞘中,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剑锋竟从武壬行面前数毫之处划过,几缕灰飘落,武壬行眼中却是笑意更盛了。
“将军好剑法,看来,老夫想要活命,只得将诸位留下了”武壬行面带微笑,嘴中的话却是让在场的人心中一凛,众人随即转身,纷纷拔出鞘中配剑,警惕的看向武壬行。
“留下?严庄,你好大的口气,这次我等虽败,可是帐外仍有千余骑严阵以待,我若有个三长两短,你也别想活命!”
“哦?是么?”武壬行冷笑一声,眼中精光一闪,银铠之人只觉身周一阵轻风拂过,武壬行身形似乎是晃动了一下,待到他定睛看时,身后却突然一阵异响,他猛然回头看,却见身后的几人,不知何时,竟只剩下了身躯,脖子以上的头颅,早已滚落在地,这异响,便是几人头颅坠地之声。
“严庄!你敢杀我!”银铠将军顿时惊慌失措,倒退数步,却被一个头颅绊倒,眼见武壬行提剑靠近,急忙大吼道“我爹是护国将军6谦,你敢杀我,你就死定了!”
“你爹算个什么东西,老夫叱咤风云的时候,只怕你爹还不知在何处呢,老夫现在就教你一个做人的道理,下辈子好好记着”武壬行说完,随即手中细剑轻轻一划,细剑悄无声息的从银铠将军喉间划过。
“你…竟…”银铠将军这句话尚未说完,却只觉得喉间再也用不上力气,下一刻,脑海便一片空白了。
见屋内原本气势汹汹的几人瞬间被武壬行悄无声息的去了性命,此刻武壬行的身影被营内火把映的宛若凶神,吓得李小二立马连爬带滚到了武壬行身前
“谢丞相救命!谢丞相救命!”当下重重拜倒,武壬行只是捻着胡须,盯着一丝血迹也不曾沾染的细剑,喃喃自语道:“老夫是救自己,你若是被杀了,此次征南大军也就解散了,睢阳攻不下,老夫一样罪责难逃,起来,看看你的样子!”
李小二连忙爬起,整了整衣甲容貌,便听到武壬行继续说道:“想必外面的也处理的差不多了,跟我来吧”随即便自顾自的走出帐篷,李小二小心翼翼的跟在武壬行身后,一撩帐幔,眼前的情形却是说不出的诡异。
只见,列阵于帐外的千余银铠骑兵,全部低头颔,手中长槊直直的杵在地上,端坐在马上沉默无言。暗淡的月色下,李小二只觉这些骑兵胸前,似乎沾染了些许葡萄美酒,映照出妖艳的红色,李小二正欲上前查看,忽然间,本端坐在马上的银铠骑兵,竟哗啦啦尽数摔落下马,所有马背上均有一团化不开的黑色,李小二趁着月色定睛一看,骇然现,这些黑团,竟是活生生的人,只是这些人嘴中人人叼着一柄锋利的无柄刀刃,刀刃上,也闪烁这猩红的颜色。
“我的人,终于到了”武壬行见所有银铠骑兵已尽数坠马,已知是手下人干活极为利索,当即桀桀一笑,李小二顿时觉得脊背冷,毛骨悚然。
黑影中,随即跃出四人,悄无生息的跪倒在武壬行面前,将口中刀刃收于掌中,低声齐道
“青龙白虎朱雀玄武,拜见丞相。”
“嗯,很好,老夫要的东西带来了吗?”武壬行似是极为满意,轻捻胡须,接着笑道
“启禀丞相,您要的东西已经带到,请丞相验看。”
四人中,青龙从怀中掏出一精巧木匣,小心翼翼的递到武壬行面前
“很好,很好”武壬行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似有一丝急切的接过木盒,小心翼翼的揭开封皮。
突然,青龙怀中寒光一闪,显出一柄匕,直直的刺向武壬行。
武壬行似乎根本未曾料到,自己培育出来的杀手,竟然会突然袭击自己,只听“噗”的一声,匕自武壬行胸口刺入,锋利的刀锋瞬间洞穿武壬行的身体,从后背透出,这一瞬之生在转瞬之间,一旁的李小二却早已惊呆了。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