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服了这小子的逻辑。
“被你知道了,那还能叫秘密?”
人的心里总会藏着一两个不愿让旁人知道的秘密。
香菜将从书架上抽下来的东西摊在桌子上,是一份泛黄的旧报纸。
看着报头上的日期,香菜默默念道:“是民国三年的报纸。”
苏利文更是疑惑,家里怎么会有一份这么久远的报纸?
这个家里,到底还有多少事是他不知道的?
香菜注意到,报纸上一个版块报道的是民国三年当时生的一场血案,小胡同里突现一男一女两具无名尸。
这篇报道只占了很小的一块篇幅,只有文字并无配图。香菜之所以能一眼注意到,是因为这一块儿被刻意圈了出来。
苏利文也凑上去,一边看着报纸一边喃喃自语,“二十年前的报纸,二十年前的血案……难不成跟我父亲的案子有关?这里面到底有什么隐情……”
香菜若有所思出了神。
二十年前,也就是民国初年。
她记得在羊城藤彦堂说过,他父母就是在那时候被杀害的。
这份报纸上报道的血案,会不会就是藤彦堂的父母……
但是,苏青桓为什么会对这件事感兴趣呢?
香菜摸着脑瓜。头疼的要死,“想不通啊想不通……”
她在书房又是一阵翻箱倒柜,要不是苏利文拦着她,只怕整个书架都要被她给拆了。
“你到底在找什么啊?”苏利文真没见过这么不礼貌的客人。第一次到别人家就翻箱倒柜的。
“我看看这书房里有没有机关密室之类的。”
电视剧上都这么演的。
苏利文气急,“怎么可能会有那种东西!你到底有没有办法帮我父亲洗脱罪名?”
香菜坦白了跟他说:“这种事,你与其求我,不如把荣记三佬约出来好好谈谈。”
“你的意思是让我去跟他们和解?”
香菜怒其不争,翻了个白眼。“你父亲,还有荣记,都被人坑了。”
苏利文愣住,仍是一知半解。
见他茫然,香菜想哭的心都有了,“跟你说话怎么这么累,拜托你好好想想,你上诉那么多次为什么会被驳回,你再想想你的老师孟律师是谁的人。”
“你是说……骆骏?”
仔细想想,三年前荣天身死。苏青桓入狱,最终坐上总会长位置的骆骏的确是最大的获益者。
但,这就代表着当年是骆骏在幕后操纵着这一切?
苏利文不能确定。
香菜却很肯定的告诉他,“就算你父亲没有杀人,他也未必是清白的。”对上苏利文茫然的目光,她拍拍转椅的扶手,“坐在总会长这个位置上的人,双手不可能干净,想想骆骏就知道了。”
“我不许你这么说我父亲!”苏利文愤然道,眼中怒涛汹涌。
他绝不容忍有人这么污蔑他最尊敬的父亲!
真是个孝顺孩子。但也足够单纯。
他当真认为苏青桓坐在总会长的位置上时是两袖清风清正廉洁吗?
“看来你还不知道沪市商会总会长这个位置的原本面目啊。”
香菜看苏利文的目光略带同情。
这个苏利文,简直比她哥还要单纯。
香菜安慰他,“你父亲身陷囹圄,却无性命之虞。你就放宽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