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庄哥对他也感兴趣?要不,我再和周哥说,再搞一轮,看能不能干翻他?”
“不,不,我和他没什么恩怨,只是不知道他怎么得罪你呢?”
“呵呵,怀璧其罪,谁让他带了一个这么漂亮的妞,这不是摆明了,不给嫂子面子吗?今日的主角是谁啊?是周哥是嫂子。他带个穿得花枝招展的女孩过来,是几个意思?抢风头?这种事,真不能忍啊。这口气,周哥不出。我做兄弟的也得为周哥出。”杨子机抽了一口雪茄,干咳了一声,拿起桌面的茶水,润了一下喉咙,笑着说道,“这种人就要给他一个教训,他才能长点记性。无规矩不成方圆,要是以后谁家结婚,都这样戴着个如花似玉的漂亮女朋友过来抢风头,那还得了?”
这话说得八面玲珑,让旁边的周鲲鹏和白梅极为受用,又能够掩饰他针对杨子轩的“真实意图”。
庄鸿辉干笑了两声。等周鲲鹏和白梅迎接其他宾客的时候,才说道,“其实子机,我感觉这个杨子轩没那么简单,最近京城山雨欲来风满楼,这场风暴的酝酿和源地,正是南苏。正是你家二姐的所在地,我听说这个杨子轩也参与其中,搞不好这人能够在这场风暴中捞取政治筹码。”
“哟,庄哥你还这么关注时局?”
庄鸿辉掩饰说道,“你也知道我爸在京城搞了个俱乐部,那里什么三教九流的人都有,我刚才京城过来,收到点风声而已。我相信你家里。应该更早获知消息吧?”
“再怎么捞取政治筹码,也不可能和我二姐大哥他们比的,现在才是厅级的比拼呢,省部级的比拼才是真正见真章呢。我见过听过太多年纪轻轻就是厅干,甚至能够当选中委候补,却在一个岗位上面蹉跎多年,失去竞争优势的案例。这种例子太多了。”杨子机冷冷一笑,目光像是一头鹰一样锐利,扫过远处静坐在角落,依然不动声色的杨子轩。
庄鸿辉沉默了一会。也点了点头,“体制的东西,我不太懂,但是子机你说的,我倒是认同的,越是往上,需要耗费的资源越多,需要争取的认同越多,只有那种豪门大阀出身的,或者早已被最高层指定培养的,才能够支撑一个厅级官员后续的迅猛展,不然只能蹉跎,国内太多年少得志,少年成名的,最后却不如厚积薄中途崛起的。”
“说白了,还是要么靠家族底蕴,要么靠级伯乐的机缘,或者两者结合……”
盛彤两杯酒下肚,脸红热,更显娇艳,靠近杨子轩,淡淡的香味扑鼻而来,沁人心脾,吐着芬芳热气,“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明显被人车轮战的节奏。”
“不急,等会儿,咱们再找回场子。”
话音刚落,就主持人就开始站在中间搭起来的舞台上江湖,宣布婚礼开始,还没落座的嘉宾和客人,都纷纷入座,杨子轩和盛彤松了一口气的同时,盛彤说喝太多酒,需要去下洗手间,朝杨子轩做了个眼色。
周鲲鹏不疑有他,杨子机依然不时死盯着杨子轩,杨子轩却犹如闲庭信步,全神贯注听着主持人说话。
杨子机跟周鲲鹏耳语,等仪式走了之后,再来一场车轮战。
周鲲鹏笑着说可以,又说道,“子机,要不你做这个主持吧,你气场够大,人脉够广,干这活儿,应该轻车熟路吧?”
杨子机欣然同意,换过衣服,上台接过话筒,先讲了自己和周鲲鹏的交情,又笑着说道,“……很高兴参与到这样一位专情,有个性的兄弟婚宴当中……”下面欢声雷动。
过了一会儿,周鲲鹏整理了一下衣衫,稳步走向舞台,接过话筒,准备说了个开场白,下面满座宾朋好友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清了清嗓子,刚开腔,他突然脸色一变。
舞台后面,一个身穿婚纱的女子,像是披着婚纱的幽灵女鬼一样,缓缓走上台,眼神冰冷的望着他。
盛彤回到杨子轩身边,紧紧抓住杨子轩的手,紧张的盯着台上一切。
满座宾朋开始骚动起来,不知道这个女人从哪里冒出来的,更重要的是,她也穿着婚纱,而且冷冷盯视周鲲鹏,两人显然有故事。
刚换好婚纱的白梅,也愣住了。
“你是什么人?我可没邀请过你,保安呢,保安在哪里?”
“周鲲鹏,你还真是够冷血的。在一起这么多年的人,你竟然当作不认识我?”那女子甫一开口,下面一片哗然,杨子机和庄鸿辉等几个刚才拼命为周鲲鹏说好话的,更是脸色铁青。
那女人一把抢过周鲲鹏手里的话筒,面对下面满座宾朋,带着哭腔,喊道,“我,沈月明和一个男人相识于几年前,相恋与几年前,跟在这个男人身边几年,我讨厌商业尔虞我诈却为这个男人打理生意,我从不开车却为他开车,我从小衣来伸手却为他做家务,我全心全意扑在这个男人身上。
我全心全意到什么程度呢?我全心全意到这么多年没了存款,没有了朋友,没有了自己的生活,甚至没有了自己的灵魂和底线,我抛弃了一切跟随这个男人,我只是像一个卑微的女佣,被安置在这个男人从来不会在意的位置上,做着任何以爱的名义的傻事——换来的是他一定娶我承诺。一个永远无法兑现的承诺。
这个男人,现在就和我一起站在台上,周鲲鹏你果然忘了我,更忘了给我的承诺。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会让你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