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昨天是笄礼,你在我这儿一夜,今天王妃也该传你过去问问。”
一夜?无忧望了眼脚下台阶,真在这儿一夜?
这次昏迷和在二十一世纪的十五岁一样的感觉,她心如明镜,是少了阳气所致,但那时有冥王捣鼓,这次又是怎么醒来的?
难道,以前是冥王骗她,根本无需做什么,过些时候自己就会醒来?
但想想又觉得不对劲,那时醒来,浑身上下酸痛难耐,就象做了场集训,而现在除了一身暖洋洋的舒服,却没有一点不适。
这一夜也煞诡异了些,不过他不提,她也不好多问,或许只有自己去‘墨隐’走一走,能得到一些答案。
出了‘寒梅冷香’没走多远,有疾风向她袭来,她本能的一让,一团雪砸在她脚边,化成沫。
侧脸仰头望去。
开心屈着一条腿,依坐在身旁树枝上,正盯着她的头看,手里还团着个雪球一抛一抛的。
见她抬头望来,撇了嘴角,“怎么不来寻我帮你挽发?”
“你也会?”无忧拉下嘴角,收回视线,仍走自己的路。他挽发?不知能挽出个什么狗屎堆堆。
眼前白影一晃,却是他手中雪球向她抛来,下意识的接住。
头上一松,墨发如黑瀑一般滑落,披散下来,眼前被一堵肉墙拦住,幸好她收脚快,才没一鼻子撞上去。
退开站稳,开心一脸无赖相的站在面前,手中正把玩着不凡给她插上的簪子。
开心向她走近一步,“不试过,怎么知?”
无忧一把夺了他手中簪子,“不想试。”从他身边绕过,快步前行。
“喂,丫头……三姑娘叫了人来传话,问你还去不去?”
无忧猛的刹住脚,转了回来,笑嘻嘻的看着他,“迫不及待了?其实你可以先去的。”
开心脸一沉,手叉着腰,俯低头向她一点点凑近。
无忧忙要退,被他抬臂上来,手肘压了一边肩膀,退不开去,只得僵着脖子往后仰。
他直到鼻尖快贴上她的鼻尖,才停下,咧嘴一笑,“我还真迫不及待了。”
“没人拦你。”无忧推开按压在肩膀上的手臂。
“我记得有人许过,同我一起去三姑娘那儿。”开心手肘滑下,顺手又握了她一束长发,令她走不掉。
“你急,可以先去。”无忧急着去寻宁墨,见他纠缠不休,有些着恼,从他手中抽出发缕。
“那些东西,你不做了?”开心将她拽了回来,压低声音,“你频频往他那儿去,是唯恐人家不知,做那些东西是为了他?”
他的话如同一盆雪水,当头淋下,人瞬间清醒过来,迷惑可以慢慢解,但有些事却不能耽搁。
现在的自己,只顾着内心感受,不分轻重,扭着一些捕风捉影的事,让她十分厌恶,停了下来,脸对脸的看了开心一阵,“你在门口等我,我去换件衣服,就走。”
“今天怕是去不了。”开心歪歪哉哉的上前一步,手臂搭上她的肩膀,同她一起往‘暮言轩’的方向走,“你院子里有人等着呢。”
无忧一怔,已经料到是谁,“那明日。”
“嗯。”
到了‘暮言轩’门口,他才放开她,别手别脚的抓了她满头秀发往头顶堆。
无忧要躲,他死揪着她的头发不放,痛得无忧尖叫出声,“放手。”
开心硬是不放,拧了眉头道:“谁要你乱动的,不怪我。”
无忧见候在院子里的丫头婆子探头出来张望,不好当着下人的面和开心闹,只好站住。
开心不理门口堆着的人群,一本正经的重新开始给她挽发。
他做得很认真,但无忧那头秀发象丝缎一样滑不留手,硬是不肯听他的话,到处乱跑,拉了这缕,跑了那绺。
无忧盯着他头上凌乱的碎留海,就没见他自己把头梳齐整过,实在不认为他能给自己把头挽出外名堂,再加上不时从头顶滑落在面颊上的发束,越加不耐烦,“不会,就别丢人了。”
“谁说我不会?”开心说话分心,刚拉起的一络发束又滑了下去,低骂了声见鬼,“你就不能安分些?”
无忧翻了个白眼,照这个时间,昨夜不凡两个头也挽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