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冀州方面向刘预求援的使者,除了邵续之外,更是越来越多,并且越来越急迫。
很显然,在段部鲜卑退出冀州后,石勒已经完全控制了冀州的局势,吞并整个冀州就已经完全是时间问题了。
“诸君,冀州危难!数郡的求援已经一日比一日急迫,要是我们再继续观望,只怕冀州就尽数沦为腥膻之地了。”
在确认了段部鲜卑与王浚交恶,北撤辽西之后,刘预立刻着急诸将于府中。
齐聚府中的部将们都已经知道,刘预说出这话,就是要立刻出兵冀州,不再等什么粮草齐备了,虽然兵力可能少一些,但是维持平原等地不失,也差不多足够了。
所有人都是聚精会神的注视着刘预,他们知道刘预这一次已经不打算亲自领军出征,而是要择一位得力之人,率军支援冀州。
大家都是在心中纷纷猜测,这一次刘预到底会选谁为将出征。
特别是威望最高的董平,有防守兖州的重任,不可能出征之后,许多人都是觉得自己大有希望。
要是能被刘预选为主将,那可是大大的光荣。
不过,当刘预命人宣布了自己的命令,以左长史祖逖为奋威将军,领兵三千出征冀州讨伐胡虏的时候,所有的人都是大吃一惊,可以说是下巴掉了一地。
不过,刘预的命令就是权威,他们也只能把质疑藏在心里。
“祖逖,虽然是盛名显扬的名士,可是征辟为左司马就已经算是可以了吧,如今竟然委任为将军,会不会太突然了?”
“三千军士,都是青州的军府兵,祖逖一个外来的新面孔,难道真的能驾驭这些青州的骄兵悍将吗?”
“哼,也不知道这个祖逖有什么厉害的,先是让大将军征辟为左司马,如今又拜为将军,我倒要看看,这个祖逖对阵胡虏能厉害到哪去!”
“唉!刘预竟然拜祖逖为奋威将军,如此看来,这祖士稚肯定已经与刘预同流合污了,呜呼哀哉,大晋忠良又被奸贼腐蚀了一个!”
“祖逖先是征辟为长史,如今又拜为将军,我的才能名气肯定不如祖逖,但是,往认真了说,我的本事总得有祖逖的一半吧,就算是没有一半,要是按照三成来算,那我岂不是也能得个令长官职当一当!不行,从明天开始,我要找机会在大将军面前多表现表现!”
一时之间,在场的诸人都是各怀心思,但是都一个个伸长了脖子,注视着前面发生的一切。
与在场的其他人不同,祖逖是在昨天就已经提前知道了这个消息,但是当着上百军将、掾属面,从刘预手中接过奋威将军的印绶兵符的时候,还是依然有些激动。
祖逖自从来到济北郡,见到青州军容威整之后,就一直力劝刘预不能坐视胡虏肆虐,要主动出击讨伐胡虏。
虽然祖逖自负将略之才,但是从来没有说过要亲自领兵讨伐胡虏,因为如今的刘预治下对于部曲私兵并不重视,几乎所有的战事都是军府兵的职责。
而这些军府职兵都是刘预亲手编练的,祖逖虽然是府中左司马,但是说到底,他依旧是一个新面孔,根本没有领兵的可能。
所以,当刘预亲口告诉祖逖,要拜他为奋威将军,去支援平原郡县,讨伐胡虏的之后,祖逖就一直有些不太敢相信。
虽然三千战兵数量不多,但是祖逖知道,这可是三千精良的甲兵,要是再算上后续的兵力,差不多就有一万人了,把上万精兵,交到自己手中,足以可见刘预对于是多么的信任重视了。
祖逖接过奋威将军的印绶后,心中豪气顿生,他前二十年一直奋力军事,如今终于有了一展身手的机会了!
“羯胡!不要跑,在冀州等着我!”
祖逖一直想着如何给胡虏一些厉害尝尝,以至于当他从刘预手中接过另外的假节之时,都没有多想。
不过,在场的许多官吏掾属,却是看到了这一幕,并且立刻若有所思起来,其中祖逖的弟弟祖约就是其中的一员。
等到一切完毕,祖逖回到家中,准备收拾行装、兵器、甲胄等物品,好在次日开拔。
这时候他的弟弟祖约,从外面也跟着回来了。
“咦,士少,你怎么回来了?今日不是你当值吗?”
看到弟弟回来,祖逖有些奇怪的问道。
“哦,明日兄长就要开拔,大将军特意让我回来,给兄长准备行装等。”
祖约与兄长祖逖都接受了刘预征辟,不过,祖约的职务并不高,只是大将军府的诸曹从事之一,需要时时忙东忙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