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陈元达,是他死鬼老爹刘渊的故交好友,对于自己这个皇帝一向是摆出一副诤臣的模样,像是这种发自内心的夸赞,这绝对是第一次。
不过,陈元达随后的话,却很快令匈奴皇帝刘聪的心中又恢复了对他的厌烦。
“陛下天纵英才,一旦稍加施为,必当比肩高祖、光武,臣恳请陛下以后,一定要减少后宫饮宴狎玩,亲贤能良将,远阉人奸邪,,,,,,,,,”
等到御史大夫陈元达终于说完的又一篇长论之后,匈奴皇帝刘聪的心中,早已经是恨得牙痒痒了。
不过,好在这时候,始安王刘曜已经做好了考虑,决定听从皇帝刘聪的安排,率军东进一起进攻洛阳。
刘聪见状,原本的那点不快也就很快消失了。
作为一个全民皆兵的部族,哪怕是建号立国之后,匈奴汉国还是保持着随时待命出征的准备。
虽然此时已经是入春,马上就要进行重要的春耕,但是此时并州的匈奴人早就不用亲自耕种了,数年一来掳掠来的晋人奴婢田客,都是并州匈奴人最好的农夫,根本不用顾忌什么出征耽误农事。
只用了短短数天,整个并州一带的匈奴人,就在各自部族豪酋的率领下,集结到了平阳城,随时准备听从匈奴皇帝的号令,向着洛阳再出征。
对于这一次攻打占据洛阳反叛的赵固,匈奴皇帝刘聪是非常重视的,甚至于舍得离开平阳都城,离开美女成群的后宫,亲自率军出征洛阳。
在平阳皇宫的大殿内,匈奴皇帝刘聪召集群臣,宣布了自己将要御驾亲征洛阳的事情,并且把平阳都城的政事决断权,交给了皇太弟刘乂。
不过,刚刚获得如此恩荣重任的皇太弟刘乂,却是开心不起来。
因为,皇太弟刘乂这几日从一些宫女阉人那里听到了一些悄悄话。
如今的匈奴皇宫中都在传言,刘乂的母亲单氏与皇帝刘聪二人已经勾搭成奸。
这对于刚刚十几岁,又自小尊崇学习经史礼仪的皇太弟刘乂来说,简直就是晴天霹雳啊。
虽然刘乂是匈奴人,但却时时以儒士自居,哪知道这种极端无礼荒谬的事情,竟然发生在了自己头上。
皇太弟刘乂摸索着手中印玺,这是刘聪交给自己留守后方的权力象征,眼睛却是紧紧盯着自己的兄长皇帝刘聪,他实在是不知道,以后将要如何面对自己的兄长和母亲了。
不过,此时的匈奴皇帝刘聪,却是不知道被自己当成儿子养的弟弟,已经悄悄记恨上了自己。
刘聪望着殿内叩拜的众多臣子将领,却是从中发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
在叩拜的群臣中,有一些人的脸上都露出了异样的笑容,与即将出征的肃穆景象十分的不同。
等到众臣告退,刘聪坐在大殿上,依旧皱着眉头,向旁边侍从的宦官问道。
“宣奴,朕刚刚看到,一些晋人降臣,都在偷偷的发笑,你可知道是为什么?”
旁边的宦官宣怀,担任匈奴汉国的中常侍,手中有不少人手专门刺探平阳城中的晋国降人各种动向。
果然,中常侍宣怀的话解开了匈奴皇帝刘聪的疑惑。
“陛下,那些晋国降人,在听闻石勒大败,赵固叛投晋国之后,都是在平阳城中频频走动告知彼此,都是些忘恩负义的狗贼!”
刘聪听到这话,脸上已经面如寒霜,丝丝的杀气也已经显露了出来。
中常侍宣怀见状,立刻又继续说道。
“陛下,不仅如此啊,老奴刚刚还得知,有些晋国降人还曾悄悄的去密访司马炽啊,至于他们说了什么,老奴就不得而知了,不过,我听司马炽家中的奴婢说,司马炽与他们交谈之时,都曾经痛哭流涕,实在是可疑啊!”
“砰!”
匈奴皇帝刘聪听罢,立刻一脚踢翻了面前的案几。
“这个司马炽,竟然还敢与那些晋人降虏勾结!这是要造反啊!”
刘聪说道这里,一把取过旁边的佩剑。
“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