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回宁平!”
看着原本萎靡不振的这些晋军士兵,仿佛重生一般,迸发出来了勇气,让刘预也是大受鼓舞。
听到许多的齐王属兵都被刘预鼓惑至此,齐王司马超心中又惊又怕,两腿酸软无力,要不是身边的几个近侍部将搀扶着,早已就吓倒地上了。
在晋军士兵一阵阵的高呼中,刘预瞥向这个齐王司马超。
“司马超,畏敌怯战,临阵脱逃,按军法该如何?”
刘预向旁边的行军长史董平问道。
董平脸色冷峻的回道,“启禀大将军,按军法当斩!”
听到董平口中蹦出的“斩”字,齐王司马超差一点就吓尿了裤子,口中结结巴巴的说道。
“我,我,我乃宗室,,,”
他身边的一名属官,立刻替齐王司马超说道。
“齐王乃是宗室,就算是大将军,也无权问责!”
刘预冷哼一声,对于这种情况下,还有人敢站出来忠心护主还是比较佩服的,不过,这司马超是必须要批倒批臭的。
“哼,要不是宗室,早就把他砍了。”
随即,刘预就命人缴下了齐王及其心腹的武装,令他们跟从在军后随行,一起重返宁平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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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平城,北。
广阔的原野大地上,完全变成了一片惨烈血肉炼狱。
在石勒的胡汉骑兵全军出动,向着晋廷行台发动攻击的之后,十万晋军就完全陷入了慌乱无序中。
军司太尉王衍等人面对气势汹涌的胡汉骑兵,都是完全顾不上任何指挥了,在口头上匆匆把指挥委托给豫州刺史刘乔等人后,就急急忙忙的率先北逃。
在中外诸军中没有什么班底的豫州刺史刘乔,除了少数的营军,根本指挥不动其余的行台诸军,很快有放弃了指挥,追随太尉王衍等人一通向北转进了。
这时候,晋廷行台的诸军完全丧失了一切抵抗的可能,十万士兵和官员,就如同漫山遍野的羊群一般。
随着胡汉骑兵的往来骑射攻击,不停的奔逃相互践踏。
许多的地方的中军士兵和官员,只是听到胡汉骑兵来袭的声音,连影子都没有见到,就已经被友军相互之间的拥挤踩踏跟夺去了性命。
周横和韩浑紧紧的挨在一起,两人轮流背着不便行走的平虏将军钱端,有好几次都差一点被周围拥挤的乱兵给挤倒。
要不是周横和韩浑两人都是壮硕,就真的被挤倒了,要是被挤倒在地,根本没有重新爬起来的机会,来来回回无数双脚就能把任何倒下的人踩死在地上。
突然,随着远处发出一阵阵的马蹄声,密密麻麻的弓弦声随即响起,无数的羽箭带着破空声,落入了晋军人群中。
只要是中箭的士兵,一声惨呼后倒下,就再也没有了声音。
这些已经漫无目的逃窜的晋军士兵们,随着胡虏骑兵袭击的到来,向着相反的方向涌去,但是另一边的晋军士兵也是遭受了密集的箭雨,在乱糟糟的自相冲撞中,无数的晋军士兵挤作一团,外围的士兵被胡虏骑兵无情的猎杀,内圈的士兵则是在相互之间推挤践踏中哀号着死去。
其中也有不少勇敢的晋军士兵,挥舞着武器向外面冲去,想去攻击那些胡虏骑兵,但是骑马的胡虏都轻轻松松的躲避开了,然后几支羽箭,或者一个背后的劈砍,就能轻松杀掉这些勇敢但是孤单的晋军士兵。
“周横,放我下来吧,这样下去,谁也跑不了出去了。”平虏将军钱端趴在周横的背上,痛苦的说道。
“不放,就算是死,我也不放!”周横头也不回的说道。
周横全家在兖州差一点饿死的时候,就是钱端募兵把他招到军中,然后全家终于得到了一些救命的粮食,在军中的时候,钱端及其弟弟钱启,又对手下士兵非常照拂,周横也是数次得到提携,所以周横一直都把钱端视为救命恩人一般。
“周横,你快自己跑吧!”平路将军钱端听后,狠狠的拍了周横肩膀,大声的骂道,“你这个该死的丘八,蠢材,这样谁也跑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