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陛下,祖某不过是待罪之人,如何能担得起”
刘预这种如同粗鲁军将的举动,却让祖逖感到很是亲切,不禁在心中生出了几分感动。
“士稚公的难处,我是知道的,哪里有什么罪过?!”
“陛下复汉讨胡,祖某不识时务引兵离散,就算陛下宽恕罪过,我又有何面目见天下人。”
刘预听到这里,却是毫不在意,他摆了摆手,打断了祖逖的话。
“如今胡虏肆虐,人人自危,更不乏投胡作奸者,唯有将军身居两难之地,却依旧能秉守自心,思琢报答晋室旧恩,往哲是与的忠良就是如将军这般的人!”
祖逖闻言,又想说什么。
却又被刘预给打断了。
“如今司马家把诸夏祸乱至此,却一个个远遁边远诸州,只顾的蝇营狗苟之事,没有一个人,能匡扶这天下。”
“朕如今复汉室宗庙,践祚帝位,也不是为了贪图权位,仅仅是为了在中原丧乱之际,能举诸夏正朔之帜,让那些不甘为胡虏驱使的士民有一份希望!”
刘预在说这一番话的时候,可谓是声情并茂,甚至于说完后,连自己都要感动了。
祖逖听完,也是一阵唏嘘。
“为诸夏千万黎民,我都不惜此身,虽高处不胜寒,又岂敢擅辞!”
“我知士稚公,素有高远之志,堪平胡虏,恢复洛京,恰应此也,岂能因为顾忌那些尸位素餐之辈的评谈,而蹉跎余生!”
“祖士稚不出,奈天下苍生何!”
刘预的这话一出,被他抓住衣袖的祖逖,就已经开始感动的稀里哗啦。
这是什么?
这就是殊遇啊!
不仅当事人祖逖被感动的稀里哗啦,旁边靠近的那些冀东豪强们,在听到刘预的这一番话后,也都是唏嘘的稀里哗啦的。
不过,这些冀东豪强唏嘘的,倒不是刘预殊遇待祖逖的事情,而是全都一个个在想着,祖逖虽然之前略有大名,不久前又率军击退胡虏,但是刘预如此一番堪称国士礼遇的态度,却是让这些冀东豪强都看不明白了。
为什么会这样,他们知道祖逖的厉害,但是却根本没有看到有厉害到这种程度啊。
难道说,刘预有当年萧何那般的慧眼,能一眼看出来祖逖的非常之处?
要真是那样的话,刘预在冀东豪强心中的地位,不禁又要上升一层了。
毕竟,“祖士稚不出,乃天下苍生何?”,可不是轻易能说得出来的。
“陛下,如此厚遇,祖逖实在是,实在是无以为报!”
祖逖红着两个眼睛,声音微微颤抖的说着。
其实,祖逖自己也在纳闷,刘预为什么从一开始就认定自己了呢?不仅在济北郡的时候,自己是骤升高位,哪怕是如今,在自己率众离散之后,却依然对自己青眼有加。
这一切,到底是为何?
难道,我祖逖身上真的有紫气缠身,注定要如此嘛?
刘预马上和祖逖上演一番,君臣相得,共盟大事。
把手中的印绶强行塞到了祖逖手中后,刘预又解下自己身上的披风,亲自给祖逖披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