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随着对面的江东兵马越来越多,情势却没有如同王弥想要的那样发展。
就这样,两军隔着松河,对峙观望了许久,双方谁也没有要主动进攻的架势。
“将军,快看,江东贼人的兵马,似乎是要退却了!”
过了大半天之后,长史刘暾指着河对岸说道。
王弥也已经看到了江东兵马退兵的景象,那面大大的‘纪’字将旗也是缓缓的向着东面退去。
“将军,贼兵胆怯退兵,不如立刻发兵追击,只要能追上,定然可以杀的他们片甲不留!”
见到对岸的江东兵马撤退后,一名部将的胆气立刻高涨了起来,大声叫嚷着要出兵追击。
其他的几名部将,也都是纷纷叫嚷着要出兵追击。
“将军,这些江东贼人刚刚杀了我们好几百个士卒,不能让他们这么轻易的逃走啊。”
“对啊,将军,这些江东贼人,都是些貉子蛮奴,只要追上去,肯定能杀的他们片甲不留!”
随后,众人都觉得这些江东兵马非常容易对付。
自从晋武帝派大军灭孙吴之后,北方的士人百姓,在魏晋数十年的教化中,都觉得江东的吴越之地的人都是些貉奴野人。
王弥的这些部将,如今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敢轻视这些江东兵马。
不过,早就仔细观察了对岸的江东晋军之后,王弥却是知道,这些江东晋军不容轻视。
对于纷纷嚷嚷的一众部将,王弥怒斥道。
“休要再聒噪!”
“难道你们没有看到吗,这些江东贼人虽然是退兵,但是却丝毫不论,旗帜队列交替而回,时刻准备着列阵迎击。”
“而且,那个纪瞻的将旗,也一直保持在中军位置,没有丝毫动摇,要是我们追击的话,肯定无法速胜,要是拖得太久,寿春城中的江东兵马来援的话,我军就要危险了。”
听到王弥的呵斥后,众人都是面有羞愧,低头不语。
对于这些部将的粗鄙表现,王弥心中越发的不满了起来。
“寿春终是不可得了!”
最后,王弥一声轻叹。
数天后。
豫州,梁国,项县。
王弥率领的数万大军,终于从淮南北返,抵达了项县。
项县虽然不大,但是其城中房屋都是相对完好,正好让王弥用来当做临时的驻扎之地。
此时,已经是温暖的春天,豫州这里又不像淮南多雨,本应该是农夫忙着耕种的时节,但是项县城外的大片农田中,却根本没有农夫耕作的身影。
跟随在王弥身边的刘暾,默默注视着这沿途的景象,心中却是一阵阵的不忍。
“如今数万人据守在项县,虽然城中又不少抢掠来的粮食,但是总归是有吃喝用尽的时候,到了那个时候,只怕是想再去抢掠,都是不知道去那里抢了。”
刘暾心中想着,司州一带的除了一些忠于晋室的硬骨头坞堡之外,根本就没有什么好抢掠的了,至于豫州、兖州一带,那里的青州伪汉军,则是早就有了准备,只怕是越来越不好对付了。
这时候,刘暾已经看到了项城的城门楼,走在前面的王弥马上就要进城门了。
刘暾想着,这一次回来之后,一定要想办法劝王弥另寻一个好的出路,否则,再这么如同流寇一样游窜下去,最终的结局肯定是凄惨无比。
进入了城中之后,早已经闻讯等待的王璋,却没有前来迎接。
“王璋人呢?”王弥向着一名王璋派了奴仆问道。
“将军,府中来了重要的客人,三郎主正在府中接待呢!”
“客人,什么客人?”王弥一阵疑惑,自己率领的流民乱兵四处出击,所到之处皆是杀人放火,哪会有什么客人前来。
“小人没有见,只是听人说起来,似乎是青州来的客人。”那名奴仆说道。
“青州,青州来的什么人?”王弥更是疑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