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照如此看来,这河南的胡虏,匮乏军粮已经到了如此地步,那河北的胡虏军粮,也未必能充足到哪里去!”
“只要咱们进军怀县,等到胡虏粮尽退兵之时,还能趁势追击掩杀!”
“要是驻扎武德城的话,一旦胡虏退兵,留下一支偏师看守沁水,咱们也就没有办法及时追击了!”
众人听后,都是一阵轻声的议论。
武德城和怀县城,虽然都是紧邻沁水而建,但是武德城在沁水河北侧,而怀县城则在沁水河南侧。
由河内郡返回平阳,穿过王屋山的道路,正是在沁水河的南侧。
见到祖逖意志坚定,参军殷义也不得不顺从祖逖的意图,并且很快根据祖逖的意图,为其进行了谋划。
“要是将军决意如此的话,就必须得要加快行军了!怀县在武德以西三十里,我军虽有舟船运输辎重,但是也得需要多一天的路程!”
“如今河水之中漂浮的百姓尸体如此多,匈奴胡虏在河内郡的屠戮必定凶残,说不定就有怀县的豪强被恐吓,想要投降胡虏呢?”
“嗯,殷参军所言,正合我意!”祖逖点了点头,说道。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先精兵前行,余下的大部随同辎重跟进!”
祖逖说罢,一拍桌案。
“我祖逖,一定要在怀县摧败胡虏兵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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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东,平州,大棘城。
大棘城,虽然是一座城池,但是其本身的规模并不大,城墙的土墙也并不是很高大,想比与中原州郡的城邑来说,简直就是简陋的厉害。
但是,如今的大棘城中,却不同于中原州郡大多数的城池那样萧条破败,反而是越来越有了几分繁华富庶的景象。
大棘城的正中央,有一座简陋的府邸,正是如今大棘城的主人,慕容鲜卑大人慕容廆的府邸。
自封为鲜卑大单于的慕容廆,此时正在这座简陋的府邸中,与自己的儿子和部众头人们商议着重要的大事。
“大人,今日咱们又招纳到了上千人,全都是从幽州逃了的!”一名留着短须的年轻人向慕容廆高兴的说道。
这个人正是慕容廆的儿子慕容翰,虽然年纪轻轻,但早已经是慕容鲜卑中最为勇武的将领,不仅弓马娴熟,还精习中原人的兵法,最近几年屡次击败宇文鲜卑的大功劳,就是慕容翰立下的。
“嗯,非常好!对这些逃来的士人,一定要仔细的多加甄别,那些名门望族之人,务必要善加对待,不可让他们觉得我们慕容鲜卑是蛮夷之人!”
听到儿子慕容翰的话后,大单于慕容廆非常欣慰的点了点头。
自从幽州都督王浚,被两个亲戚枣嵩和段疾陆眷联手废掉之后,王浚的残部孙纬、王赞等人就起兵与枣嵩和段部鲜卑在幽州混战了起来。
如今的幽州,也早已经不是之前那个相对安宁的地方了。
不仅是本地的幽州人,之前数年从并州、冀州、司州逃难到幽州的中原士人们,又不得不再一次踏上逃亡的路程。
“大人,要是照这样下去,等到了明年,咱们部众就能再增加五万之多,这大棘城外,恐怕就没有多余的荒地可以开垦了啊。”
另一个儿子慕容俊则说出了一个‘幸福的烦恼’。
“没有荒地,那就往西再建一座城,把周围的地,都纳到咱们慕容部的治下,岂不太简单了!”
一名慕容部的头目说道。
“要是再占新地,就需要平州刺史、东夷校尉的允可,否则,恐怕会多生事端!”慕容俊对于这名上了年纪的慕容部头人不满的说道。
如今的慕容鲜卑,虽然已经非常的强大,两度挫败了段部鲜卑和宇文鲜卑的进攻,但是如今辽东名义上的最高统治者,依旧是平州刺史、东夷校尉。
原本的平州刺史、东夷校尉,乃是当年司马越任命的渤海人封释,但是不久之前,幽州都督王浚以自己的大舅哥清河崔毖取代了封释。
但是,封释在辽东的威望,却一直都持续影响着辽东。
“此时,辽东还有谁,能比我们慕容部强,还管什么平州刺史、东夷校尉,依我看来,大人自己可自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