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临松端起茶杯润了润嘴唇,“这里面错综复杂,我不能告诉你。你要记住,知道的越少,对你越安全。”
但是,厉元朗依旧有疑问。
他这几天苦思冥想,他的经历真不像是保护,更像软禁。
况中农和陆临松没有来往,可为什么这样对他?
陆临松似乎猜透厉元朗心中所想,便说:“况中农被抓之前,劲峰同志曾经问过我的意见,幸亏我是支持他的……”
话只说了一半,厉元朗稍微一想,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爸,我懂了。”
陆临松满意的点着头,“你懂了就好,这几天的经历就算是给你放了假,修身养性,临危而不乱。”
“现在,官方尚未宣布,等一切有眉目的时候,才会公布于众。你自己知道便好,不要对外人说。”
“是,我记住了。”
“去吧,和小晴说一说,她还蒙在鼓里呢。”
走出陆临松的书房,厉元朗掏出手机,仍然处于无信号状态,说明还在屏蔽中。
厉元朗有些担心,自己无缘无故消失三天,省公司那边需要给个解释,现在和外面仍旧断了联系,这可如何是好。
见到老婆,厉元朗就把陆临松那番话原原本本讲述出来。
白晴颇具玩味的一笑,怅然说:“爸爸保护了我们全家,他的前瞻性还是蛮高的。”
“那是自然,不高也做不到那个位置。”厉元朗赞同道。
白晴接着说:“况中农是张寒启一手提拔起来的人,这次针对况中农,越发预示,张寒启的日子不好过了。”
“张至宝到现在还没收监入刑,张寒启还住在医院里。这次动了况中农,指不定下一步会动谁。”厉元朗摸着下巴喃喃自语。
白晴眨着眼睛,“我考考你,你说将来会不会动到张寒启本人。”
厉元朗直摇头,“没可能。”
“说说原因。”
“张寒启身份摆在那里,查他的经济或者私生活问题,无法向社会交代,这不等于是打自己的脸么。”
厉元朗侃侃说:“我猜想,等到把他的羽翼逐个铲除,张寒启没有影响力了,也就失去威胁,终老倒是没问题。”
“聪明。”白晴忍不住向厉元朗挑起大拇指。
厉元朗没有沾沾自喜,而是担忧说:“姐,我感觉劲峰同志对你爸爸不放心。”
白晴苦笑道:“没办法,都是通病。就像爸爸当初上来,也不放心张寒启一样。历朝历代,终究逃不过一个‘权’字。于劲峰经过一年多的历练,已经站稳脚跟,现在算是进入他的时代了。”
“爸爸审时度势,把所有权力全部交出来,这样做,足可以看出来爸爸的长远眼光。说白了,他这么做是为我们这些儿女考虑。”
“不能因为一时的权力欲,撒手不放,更会引起于劲峰的猜忌。爸爸已经七十一岁,古稀之年,不可能陪我们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