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
啥叫或许啊
徐温阳笑道:或许这就是这辈子最后一次见了吧。
徐云深答应他,让他在医院的花园里见京窈最后一面。
他来到花园,果然远远地就看见坐在长凳上的京窈,一阵微风撩起她的长发,露出白玉无瑕的侧脸,很像很多年前,第一次见她的时候也是炎炎夏日,偶有一阵风,也是夹杂着热浪与烦闷,可看见了她的脸,便一切的不如意都烟消云散了。
徐温阳低头笑了笑,然后抬步向她走去。
***
京窈本来是带望月来花园玩儿的,天太热,她很想吃冰淇淋,但由于大病初愈被徐云深勒令不准碰冰的东西,还没等她偷偷带望月溜掉,就被徐云深抓了回来,只得在她怨念的眼神中目送那父子两去吃冰淇淋了居然丢下她一个人,果然男人不管几岁,都是狗子。
微微叹口气,继续坐着晒个早阳好在上午十点的阳光,没有那么毒辣。
京窈,是你?
她微微一愣,抬起头看着突然出现在她身边的高大人影,一时也是失神起来。
你
徐温阳只得装作久别重逢后的样子,好久不见,刚才远远地望见你,我还以为我认错人了。
是好久不见。京窈眯眯眼睛,觉得阳光还是刺眼了些。
徐温阳微微一笑,眉眼处带着几分歉意:抱歉,当年不辞而别,我父亲还对你说了那种话。
嗯,你是该抱歉,我也没有原谅你的打算。京窈歪歪头,打量着他的神情,突然笑道:怎么,你好像对我这么说没有半点意外的样子呢。
徐温阳见她额角出了层薄汗,微微向左移了步子,替她遮住了些阳光,低声道:你讨厌我,也是理所应当的。
京窈轻哼,他挡住了阳光,她的眼睛已经适应了光线,便静静地看着他,过了一会儿才说:我不讨厌你,从来没有。
徐温阳失语一般,然后释然道:是吗?那就好。
京窈往后靠了靠,看似轻松地问他:你来医院做什么。
看我妻子,她住院了。
你结婚了?
徐温阳点点头,露出无名指上的戒指。
京窈了然,却嘁了一声:居然背着生病的老婆在这里和初恋见面,你是人嘛。然后又小声嘟囔道:不过我也差不多,背着老公和儿子
徐温阳明知故问道:你也成家了吗?
轮到京窈点头,还有一个儿子呢。她笑笑:不过可以说跟我有关系,又没关系。
那挺不错的。
说罢两人都沉默了一时,京窈是不知道还能说什么,而徐温阳则不敢再开口。
再多说些什么,他怕自己平和的面目便无法再伪装下去。
徐温阳往后退了半步,看着她依然自在清醒的目光,只觉得自己形容狼狈。
那,再见了。
嗯。京窈自然不会挽留,目送他转过身,慢慢走远。
她没有问他到底是不是申君。
既然主动选择来了断,便是一切都没有意义了吧。
京窈抬头望向再没有任何遮蔽的阳光,真是的,演技这么烂,还敢学人家挥剑断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