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日上三竿,琉璃院却来了两位不速之客。
裴筠庭还在给燕怀瑾喂药,见银儿面色沉沉地走进来,便问:怎么了?
小姐,二房那边,裴三小姐和裴四小姐非要来找您,奴婢说了您身子不适不见客,她们仍死缠烂打不肯走!银儿愤愤道:平日怎么不见她们这般殷勤?无非就是听了风声。。。。。。
剩下的话,不说也心知肚明,就是冲床上这人来的呗。
总归不是头一回这样了。
裴筠庭沉吟片刻,将碗递给一旁的轶儿:我出去会会,你们替我照看他。
。。。。。。
琉璃院是个好地方,面朝南,院子里种了许多花草,每到冬天,整个侯府的红梅都不及此处开得艳。
裴萱与裴蕙不是第一次来,却少有机会细细打量琉璃院,眼下越看心中越不平。
同样是裴家的小姐,凭什么二房什么也比不上大房?同样是裴家人,凭什么裴筠庭的爹承袭侯爵,还是大将军,自己的爹就是个从四品的刀尉?
嫡庶尊卑,真真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裴萱抿口茶,压下涌上来的燥意。
远处裴筠庭款款而来的模样,更刺痛了她的眼。
话虽如此,她却无法真的表露不满,与裴蕙起身同裴筠庭打了声招呼,并未行礼。
裴筠庭懒得追究,颔首示意她们坐下:无事不登三宝殿,两位妹妹今日可是有什么要紧事找我?我方才在院子里看书,正看到精彩的地方,现下急着回去呢。
裴蕙闻言,下意识看了眼端坐在对面的裴萱,最后扯出一个笑:咱们、咱们也许久没和姐姐说过体己话了,不如我们姐妹一起去房中。。。。。。
裴筠庭坐在上首,望着两人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模样,嘴角自始至终噙着笑。
某人真是好大的魅力,能招来一向她不合的姐妹说体己话,还能招来郡主巴巴的望着他练剑、找他用膳。
她意味不明的冷笑一声,打断了裴蕙接下来要说的话,却见门外有一道高挑的身影走来,神色冷峻,不怒自威。
身后展昭二人自觉留步,他背着一只手,丝毫未理会一旁神情羞涩带怯朝他行礼的姑娘们。
绾绾,怎么还不回去,等你好一会儿了。
听见他用如此暧昧的声调语气唤自己绾绾,裴筠庭鸡皮疙瘩都险些掉一地,瞧那他半真半假的神情,还对着自己挑眉,便知此人是来给自己撑腰的,一时哭笑不得。
纵观裴萱与裴蕙的表情,堪称精彩至极。一个活像喝了酱油调醋,脸色一会红一会青;另一个面无表情,拿着茶杯的手却忍不住颤抖。
她不由嗤笑,表面功夫都做不好,来她这找什么罪受。
须臾间,燕怀瑾已经站到裴筠庭身侧,见她出神,便一手撑在椅背一手撑在椅子的扶手上,用足以将她圈在怀里的姿势,低下头来与她咬耳朵。
这幅耳鬓厮磨的亲密模样,将下面二人看得面红耳赤又心生嫉妒。
然而燕怀瑾只是说:醒来找不到你,听说你要被为难就赶了过来。我看人都气得差不多了,什么时候和我回屋?有事与你说。
裴筠庭倾身后退半尺的距离,深深看他一眼,瞧架势是要秋后算账。
燕怀瑾也不怵,喝光她杯中剩余的茶水,连客套话都不说,直接将人带走。
至于裴萱裴蕙二人看见今日的场景后会说什么,他都无甚关心,怕是话还没传出去就会被裴家长辈给勒令封口。
旁人都知道他们青梅竹马,关系匪浅,镇安侯府众人是最能直接感受到他对裴筠庭纵容和偏爱的人,自然不敢让某些话传到他耳中,招来不必要的祸端。
不过。。。。。。
燕怀瑾回头,觑了眼两人交握的手。
唯有裴筠庭一人习以为常,似乎从未生出半点旖旎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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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桡(rao)的原型是历史上的真实人物,羊舌鲋。
他是中国有史以来,第一个因为贪污而受到惩罚的官员,贪墨一词由他而来。
家人们放心,简介没有把全文的糖点概括完,不然写出来这简介也忒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