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我一眼,没说话,从自己包里摸出烟来,飞了我一支,然后自己也得点上。
我点上了烟,看他是有些犹豫不想说的样子,于是也就不说话,打电话叫服务员进来,收拾一下桌子。
等桌子收拾完了,我说:“姚老板,要不我们到隔壁的休闲茶室里坐会儿?”
他说:“不必了,我一会儿就走了。”
我点头道:“好吧,随你的意了。对了,梓哥呢,他去了美国,怎么一直没有音讯,你有和他联系过吗?”
他摇了摇头,说:“一直不曾联系过,也许永远不会再联系了。”
我有些惊然了,说那染姐和他们的孩子呢?
他淡淡的笑了笑,说那也不会再联系,永远不会再联系。
我不解而苦笑,说:“姚老板,你这一家子也真是有意思。大儿子、儿媳妇、大孙子都不再联系,袁竞平成了死敌一样,这似乎是分崩离析了。”
他很坦然,说:“这就是人生的残酷,但我并没有放弃。”
我说:“心中的梦想只要觉得是可以实现的,不放弃也无可厚非。但是,家庭对一个人来说,确实非常得要。”
他点头道:“无所谓了。不过,夏冬,你现在的处境其实并不是很妙的,懂吗?”
我不解道:“姚老爷,这是什么意思?”
他说:“一旦我姚家在一些斗争中胜出,便是要清算你的时候。姚家的福聚集团在你身上失去了什么,你又得到了什么,你自己很清楚吧?”
我说:“姚老板,福聚集团最开始在我身上巧取豪夺了什么,你也应该很清楚吧?”
他摇头说:“未必了。当时所得到的,是白纸黑字签下的合同,而后来得到的,更是作为姚翔死亡的赔偿。”
我说:“那死亡赔偿似乎也太多了一点。贵圈子弟的命,比咱老百姓的就更值钱了是不是啊?我都在怀疑,你们是在用某种手段遏制我的成长,打击我的事业。”
他盯着我,说:“不管怎么样,但姚家得到的东西,不不能再失去,如果不能拿回来,宁可毁去,正如当初我之得到袁竞平。”
我有些沉默,只是深深的吸了两口烟,把烟头灭了,给自己又倒了杯红酒,一饮而尽。妈的,到头来,像姚东徕这样的大人物,虽然是干大事的,可眼里到底揉不得沙子,专横、霸道,真让我头疼。
他放下烟,又去拿了瓶水来,开盖喝了一小口,便说:“现在你只有一条路,与我合作,我可以保证你未来一片大好。”
我看着他,不禁淡笑:“算了吧姚老板,世界太复杂,谁也不敢保证明天会发生什么。也许,你也不能保证以后你还有能力来保证我未来一片大好。”
他很严肃道:“但我可以保证现在把你毁去,毁去你的一切,包括你身边所有人。以你的成长来说,你不可能说你现在可以将我杀死吧?”
我浅笑说:“杀人那只是下下招,杀人不见血才是上上招。而且,现在是非常时期,恐怕我杀了你,也走不出这个门。在门外,还有你的带枪侍卫,不只一个。”
他笑了笑,眼神似乎在说算你识相。确实,在他进门的时候,我看到他身后两四个精瘦高大的黑衣汉子,都是带着硬货的家伙。
他说:“直接告诉我,合作还是别的?”
我问他:怎么个合作法?
他说:“就是听我的,按我说的去办。只有这样,你和你的产业、你身边的人才可以平安下去。”
我无奈一摊手,说:“姚大人,我突然有一种要做你的走狗爪牙的感觉。”
他说你不能那么认为,我们只是合作。
我点头笑笑,道:“好吧,是合作,这个词语很漂亮。具体一点,你要我怎么做?”
他说:“目前来说,找到钟秋杰,最好是留活口;帮我找到袁竞平,最好是留活口;情况若是特殊,你可以杀了他们,提头来见我。”
这样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轻描淡写的,就像跟你在聊家常一样,却能听得你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