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迅速沿着山坡向回奔跑,这个比走公路近多了,顶了天有三公里,翻山下沟,再翻过去就到了我们的藏车处。这样的距离对我来说,只是出一身汗,并不太费劲。
停车处不远还有一口山里的野塘,面积不大,但水很清澈,来水是山上的泉水。我还去里面洗了澡,回车里取了剃须刀,刮了头和胡子,换上比较正式的短袖衬衣、长裤、皮鞋,在镜子里看了看,呵呵,形像依旧,帅不起来,但冷峻就是一种气场。
怎么感觉自己都有一种见新娘的感觉,真是有趣。当然,可心姐、周晓蓉都是我心上的人儿,谁的地位都重要,见她们,真的要搞得隆重一点。反正那坝坝宴也不需要给红包什么的,咱就是去吃去喝去见人的。
我把车也开到野塘边,清洗了一下。前后共花了差不多一个小时,然后开着车,一路急行向岷江大宅,咱这心情还是蛮激动的。
我才开出不到两公里,前面有点情况了。一辆银白色的加长版订制奔驰停在了路边,一个穿着白衬衣、黑裤的男子正在外面拿着手机打电话说着什么,叫人快一点之类的。
我的车一去,自然是减速过去。可谁知那司机把我给拦下来,快步向我走来。看他的身板笔挺,戴着墨镜,留小平头,我只有一种感觉:军人,便装军人。
我探出头来,问道:“什么事?”
他语气低沉刚劲,说:“把你车的油借我们十五升,可以吗?我们可以付钱的。”
我看自己的油箱还有三分之二,便也痛快,说没事,抽就行了,不谈钱了。
对方见状,还是有点高兴,说钱还是要给的。他马上回去车子里拿吸油管和带嘴油壶。
我看了看那奔驰,车身长,造型霸气,恐怕老贵了,挂着北京的牌照。默默一想,觉得可能也是到常家大宅参加坝坝宴的吧?
我下了车,帮着司机抽油。他倒是熟练,自己开始搞了。我小声说:“大哥,你们是到常将军家的吧?”
他看了我一眼,说:“难道你也是?”
我微笑着点点头,不说话。
他又上下打量了一下我,说:“你是常将军什么人?”
我想说,常将军是我养的一条狼呢,嘿嘿!当然,不能这么说,我只能说:“我与他的夫人是从小到大的朋友吧,我叫他的夫人姐姐。而且,我个人与他的交集也挺深的。”
司机哦了一声,还浅浅一笑,说:“这么说来,是常将军的野舅子了?”
我笑笑,说:“对对对,我们川话里也是这么说的。”
他笑了笑,低头看桶里的油去了。
正在那里,从奔驰车上下来另四名白衣墨镜汉子,陪着一个略有大腹的中年人下来了。只见那中年人戴着墨镜,皮肤很白,中等身材,长得算是墩实,留着漂亮的后背梳发型,显得非常有气度。
就这种人,我一看他就是个将军,至少军衔比常远亭还高。他看了我们这边一眼,也没有说什么,站在路边,既在看风景,又在活动手脚。旁边四个贴身保镖随时跟着,显然也是个重头人物。
我还对这个将军点头笑了笑,他倒也冲我点点头,像在笑,又像没有笑。但我能看到他眼角几道皱纹,估计年纪其实应该也至少五十出头了吧,只不过是保养得很好而已。像这样身份和地位的将军,保养得不好,能行吗?
他对我的招呼有些淡,但我并不在意,只是等着那司机将油接够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