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每次他们之间的沟通都能如此地坦诚且高效,她也就不会显得那么地拒人于千里之外了。梁京白拂了拂她耳边凌乱的发丝:「不是挥之即来呼之及去。」
「我觉得是。」黄清若说,「凡是不是征询我意见就替我做决定,就是命令、就是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梁京白微微挑眉安静两秒,复开口:「明天你下班后,能不能来霖梵寺?」
黄清若:「……」
她又想伸手到梁京白的脸皮上去扯一扯,确认看看他是不是个真人。
同时她也后知后觉,她和梁京白上述的几句对话,是不是过于奇怪了些——情绪稳定的平和之中,带着一丝莫名的亲密感。
首先,她现在不该跟梁京白情绪稳定、不该跟梁京白平和。
接吻之前,她还在嘲讽梁京白、她还在驱赶梁京白。
回来宿舍之前,她还在因为梁京白而心情很差。
昨天,梁京白还带着愠恼惩罚她。
昨天之前,她和梁京白处于冷战之中。梁京白和管乐订婚那天维持到现在的她对梁京白的冷战。
现在?接了个长久的吻,她和梁京白之间的气氛突然就变了。
好像一个脾气很好又很有耐性的男人,在诱哄一个任性的闹小情绪的女人。
——这个「好像」特别地诡异。
梁京白是脾气很好又很有耐性的男人?显然不是。
她是任性的闹小情绪的女人?显然也不是。
一时之间,黄清若无法将对话进行下去。
梁京白因为她不吭声,又问她:「你有事?」
「有事。」黄清若推诿,「不是不久前才说过?收了六哥的贿赂,即便我能力有限,也会更加努力、更加卖力地为六哥研究清楚观音像的暗格里找出的那些碎片的秘密。」
梁京白说:「不急在这个周末。」
「周末?六哥的意思是,不仅要占用我明天晚上的时间,还要占用我的周末两天?」虽然之前也不是没有过在他的僧寮的过周末的经历,但不能变成他的理所当然。
梁京白「嗯」了一声。
「去干什么?」黄清若探究,「复盘?」
毕竟今天他的目的没有达成。
中午他来工作室找她回半山别墅,没达成。
晚上他又来她宿舍,仍旧没达成。
那么他喊她周末去霖梵寺,无非也是为了这个尚未达成的目的。
然而,梁京白给她的回答是:「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黄清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