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喜的伤得养一阵子,先看看再说。”裴清看起来在问之前已经拿定了主意,答的极快,“你和玉栗轮班看着院子,不许任何人靠近。”裴清吩咐了金豆,又转向游庆,“其它的事,就烦劳庆伯了。”
“是。”游庆欠身,恭敬答应。
…………
没多大会儿,敲门声再次响起,门被推开,两个缩着肩膀,低眉顺眼的丫头一前一后进来,先冲李岩几乎深曲膝到底,再向玉树稍稍曲膝致意。
“先去打扫净房,再要水侍候大小姐沐浴。”玉树声音轻缓却不容置疑,一看就是当惯了领导,习惯发号施令的。“听着,净房先用净水冲两遍刷两遍,多用净水,务须冲干净,接着再刷两遍,再冲两遍,之后用滚水烫两遍,然后刷沐桶……”
李岩看的听的瞪大了双眼,这位大小姐,可真讲究!
两个丫头十分听话,让怎么刷就怎么刷。李岩装着经过,往净房里看了两三个来回,又将一明两暗三间屋从东到西、再从西到东看了两三遍,拭着拉了拉门,门关的很紧,李岩再去拉窗户,没拉动,一推却开了,一阵风吹来,颇有几分凉意。
这三间屋只有两处大窗户,全部和门一个方向,朝南,外面是个小院子,东西两边各有两间厢房,对面是个非常精美的垂花门,两扇朱红大门关的紧紧的,垂花门,厢房,和她在的这三间上房用宽宽的游廊连在一起。
典型的小四合院建筑。
这样的建筑,她的目光越不过屋顶,李岩双手撑在窗台上,往上窜了窜,想越过房顶看出去。
“大小姐,我出去看看。”玉树在李岩身后道。
“不用不用!”李岩急忙摆手,“你伤得重,赶紧回去躺着,等你伤好了再说。”
李岩将窗户关上,直觉中,她觉得外面肯定有不只一双眼睛盯着她这里。
她被关起来了,却待遇良好。
两个丫头刷好净房,将李岩洗干净,又将玉树洗干净,再重新将净房刷干净。中间金豆开了几次门,送了趟药,送了趟菜饭,送了趟茶水点心。
药里大概有安神的成份,玉树喝了药,没多大会儿,就眼皮粘连睁不开,很快就沉沉睡着了。
李岩干干净净,吃饱喝足,再看着两个丫头给沉睡的玉树的伤口换了药,轻轻吁了口气,端着茶,开始盘算眼前的情形。
她掉进了时间缝隙,这是显而易见的,可为什么换了具身体?这不科学……
先不想这个,这事重要但不紧急,眼前最紧急最重要的事,是先弄清楚她现在的身份,她是谁?
有人认识,那她就不是凭空冒出来的,她是有身份的人,那她是谁?
李岩举起衣袖,看着绣了一丛丛兰草的纱衣,兰草绣的生动不俗,绣了这么多花,纱衣平整柔顺依旧,绣工不凡,就凭这份绣工,这纱衣便宜不了,还有纱帐……这是大富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