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父亲年轻时不在家族,我被委以源家家主的身份。”源稚生对婶婶如实说。
路明非的脸色微微一变,他的心里暗道不好,没来得及阻止源稚生,对方的话就已经说出口了。
果不其然,听到源稚生的话,婶婶看着这个年轻人的眼神里几乎都要冒出光来,她猛地上前一步,用力抓住源稚生的手,看源稚生的眼神就好像看一动不动会移动的金库。
“这么年轻居然就当家主了,还真是年轻有为啊!”婶婶语气里的兴奋劲儿都快要溢出来了,“源先生,那你在家族里一定也很有话语权吧,一言九鼎的那种,你们家的规模一定很大吧,有多大啊?是不是加起来能有一两百号人?”
源稚生有些错愕,不知道这个中年妇女是整哪一出,源稚生下意识看了眼上杉越,上杉越没有任何表示,只是微微朝路明非的方向偏头,毕竟是路明非的婶婶,同为长辈的他也不好说什么。
源稚生又看向路明非,这才察觉到路明非的眼色,路明非是想告诉源稚生不要和他的婶婶在这种话题上周旋了,但源稚生却完全会错了路明非的意思。
“不好意思,今天来找父亲的确是有重要的事,闲聊的话题可以等以后有时间再来交流。”源稚生对婶婶说,“路明非是我的朋友,诸位是路明非的长辈,作为东道主的我们是必然要礼遇诸位的,近几日我会抽空在源氏重工的贵宾区设宴,届时请柬会送入诸位的府上。”
源稚生的语气彬彬有礼,但气质却陡然冷峻下来,婶婶下意识地后退半步,“皇血”本就赋予了源稚生远超常人的威严,如今这位日本最高权利的上位者在普通人面前稍稍展露自己的气场,根本没有几个人能抵抗得住,更何况婶婶这种平凡的家庭主妇。
源稚生倒也不是故意的,他今天的确有重要的事和上杉越商量,只是没想到路明非和绘梨衣还有路明非的家人都在,但源稚生赶时间,这几天他很忙,家族和个人都有太多的事需要他亲自处理,源稚生一直强打着精神支撑这一切。
路明非扶额叹气,他只是不想让源稚生被婶婶的话题到跑了,倒是没想源稚生用这么强硬的态度对婶婶,而且去源氏重工赴宴……如果婶婶一家发现绘梨衣的家族远比他们想象的更加雄伟,他们会被吓疯的吧?
“老妈,我想起来了。”路鸣泽忽然凑到婶婶的背后,他看着源稚生那张不苟言笑的脸,用很小的
声音在婶婶耳边说,“我见过这个人,在报纸和电视新闻上,他好像是什么什么家的大人物,东京的知事都亲自接见了他!”
“这么了不起的大人物!”婶婶也惊诧了。
她倒是没觉得源稚生对自己的态度有什么不妥,这种东京知事都要亲自接见的大人物,性格桀骜一点也没什么不对,况且这人还这么年轻,还说要接自己一行人去哪哪哪吃宴席的,那不就是说有机会打入人家内部啦?
“更多的话就留在两日后的宴会上再说吧。”源稚生对婶婶一行人微微鞠躬,意思很明显,这是下逐客令。
“好好好,反正我们也吃饱了,现在天色夜晚,就不打扰你们了,你们父子两个单独聊、单独聊。”婶婶拉着叔叔和路鸣泽,准备离开了,临走前他还不忘问一句源稚生,“对了,我们住哪你知道么,不然到时候你送请柬也不方便,要不要我把酒店的地址留给你,到时候你们把请柬送到前台就行啦。”
“您不用操心,这些我会和路明非确认。”源稚生第一次觉得这个世界上居然有人唠叨,他再一次对婶婶鞠躬送行,“您可以坐我的车离开,我的车停在街道外的路口旁,一辆黑色的雷克萨斯,报我的名字,司机会送诸位返回酒店,一路平安。”
很显而易见的下逐客令,但婶婶一点也不生气。
“还有专车和司机啊,不愧是大家族的家主!”婶婶喜出望外,屁颠屁颠就离开了。
路鸣泽跟在婶婶身后,怯生生地偷瞥了眼绘梨衣,但又对上源稚生犀利的眼神,比那个爱啄人眼珠子喂老鹰的意大利黑手党更可怕!小胖子夹着屁股,一溜烟跑了。
叔叔在离开的时候,还不忘在路明非的耳边小声叮嘱几句:“别和你婶婶一般见识,娘们家家的没见过世面,小姑娘人挺好的,一定别亏待人家!”
“会的。”路明非认真点点头。
婶婶一家走后,上杉越招呼源稚生和樱坐下,樱表示自己不用坐,她是少主贴身的侍从,应该在周围监察少主的安全情况,但拗不过上杉越的固执,最后只得源稚生开口劝樱坐下。
“拉面的材料还有,我给你们煮两碗?”上杉越对源稚生和樱一副慈眉善目的长辈形象,他还不忘夜对绘梨衣问一句,“绘梨衣吃饱了么,不够的话,我这里管够!”
唯独路明非被上杉越略过了。
绘梨衣摇摇头,源稚生告诉上杉越说他们吃了才来的,但架不住老人性格执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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