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是听见炮声与喊杀声,掩嘴讶道。
李信的心里,突兀的想到了天京事变,不禁冷冷一笑:“黎朝由郑氏掌权,现郑氏惹下泼天大祸,必然会以郑氏的头颅来向我谢罪,等着吧,恐怕不用多久,就会城门洞开,引我入城。”
窦美仪讨好的笑道:“还不是摄政王爷威名赫赫,吓的贼子闻风丧胆呢!”
费珍娥丢了个鄙夷的眼神过去。
“怎么?珍娥你有何看法?”
李信留意到了这个眼神,问道。
费珍娥道:“摄政王爷兴兵入越,一路上百姓破家灭门,非死即逃,试问黎朝百姓又有何罪?”
“呃?”
李信诧异的看着费珍娥,费珍娥毫不畏惧的与李信对视,目光清澈,仿佛真是在为黎朝老百姓抱不平。
“李公子,珍娥是个直性子,绝非有意冒犯!”
窦美仪连忙为之求情,并连打眼色给费珍娥,让她向李信道错。
费珍娥站着不动。
李信摆摆手道:“无妨,她有她的想法,我有我的出发点,对于寻常人来说,看着黎朝百姓流离失所,确实可怜,但对于我,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我的立场是站在华夏一方,凡有利于华夏,我不惜动用任何手段,这无分是非对错,唯立场不同而己,所以费姑娘,你要将心比心啊!”
“哼!”
费珍娥倔强的轻哼一声,可那眼神,明显软了下来。
柳如是暗暗摇了摇头。
果然,一个时辰之后,东京城门大开,福泰帝身着白衣,领着文武群臣出门,李信猛一挥手。
队队军卒进入东京,占领制高点,城墙,屋舍顶部,并解除守军武装,不片刻,到处都是端着枪的荡寇军战士,城中弥荡着一股紧张的气氛。
李信这才走上前去。
福泰帝伏地大哭道:“郑氏张狂,引来王师征讨,祸及我大越百姓,今罪臣已将郑氏一家枭首,向明朝摄政王爷伏地请罪,余死不足惜,万望摄政王爷念我大越百姓无辜,纵其生路,我大越自此臣服于大明,永生不叛!”
“呵~~”
李信轻笑道:“说什么永生不叛,汉朝的时候你们背叛了,宋朝你们又背叛了,明成祖给了你们足够的优待,你们还是叛了,你说,我该怎样才能相信你?”
“这……”
不仅是福泰帝,群臣均是哑口无言。
是啊,越南人从来没想过回归华夏大家庭,仗着越北山地的阻隔,据地称王,一旦中原王朝强势,便如李信这次打过来,把姿态摆的足够低,静待中原王朝衰落的时刻到来。
徐以显凑上身子,小声道:“摄政王爷,属下看这些越南人,眼里都有仇恨,我军屠东京以北越南人的消息相信不会传入,那这仇恨只能是因我军占领而来,您须早作准备啊,迟则生变!”
“准备什么?”
白广恩不以然道:“我军占领了制高点,索性屠了了事,东京的人口顶天五六十万,还有很多老弱妇孺,利索点,天黑之前肯定能杀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