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陈恭恭敬敬地请出从家里带来的郫县豆瓣酱,还没动手,忽然内急,出去上了厕所,时间久了一点。
回来发现队列站完了,歌也唱完了,人都已经坐下开吃了,装水煮肉片的碟子已经干干净净,一点肉星不剩。
指导员热情地推来一只碗,碗里装着两片水煮肉片,上面还倒了一些豆豉。
指导员还超级得意:“嘿嘿,这是我专门帮你留着的,可香了!”
老陈很伤感:“我要做回锅肉的。”
指导员说:“别回锅了,在肚子里回吧!”
后来,竹卡兵站的指导员说他暴殄天物,想办法把老陈给要走了。
再后来,竹卡兵站那边,时常托路过的车队送老陈做的食物去荣许兵站。
据说是要嘲笑荣许兵站这帮没出息的莽夫。
安夏:“……好特别的嘲笑方法。”
刚到兵站的时候,安夏还没有什么感觉,能说能笑,吃完饭,安夏就开始难受了。
“怎么回事……”安夏看了一眼海拔表,好吧,海拔4100米,高原反应。
吃饱了饭,血都涌到胃部助消化去了,脑袋开始缺氧。
安夏刚想跟陆雪说自己不舒服,结果发现此人鬼鬼祟祟的跟着一个老兵出去了。
她也跟着过去。
进了一个没门的房间,老兵拿出一个盒子,从盒子里拿出针,穿上线,抓着陆雪的手指,就要往上戳。
老兵忽然抬起头,看到了安夏,打了个招呼。陆雪急急回头,发现安夏,好像做了什么错事一样的慌张。
“你的手怎么了?”安夏一把抓起陆雪的手,他的手指上有两个大水泡,还有几个破掉的地方,血已经干了。
安夏笑着对老兵说:“戳水泡是吧?这点小事我来就行,你快去吃饭吧。”
“没事没事,我吃好了。”老兵以为安夏是客气。
安夏便坐在旁边,看老兵给陆雪扎针,把线留在里面。
安夏托着陆雪另一只手,也有几处水泡伤痕:“你怎么弄成这样?”
“工具不够嘛,我看部队的同志都把工具留给群众了,我也把工具给群众,我跟部队的同志们一起用手挖的。”
老兵一边戳水泡一边问:“哟,你不是群众?”
“嗯,我是干部。”陆雪的话里透着得意。
安夏轻轻地拍了一下他的手背:“你背着群众,悄悄把自己弄伤了,群众很不高兴。”
陆雪赶紧柔声说:“不疼,真的不疼。”
“不疼个屁!不疼你来干什么?”安夏托着陆雪的手,在指尖上吹了几下。
老兵终于感觉哪里不对,昏暗的房间里,他感觉自己好像是一个巨大的灯泡,至少有六十瓦。
他利落的把所有水泡处理一遍,迅速溜走,对安夏说:“盒子里有酒精棉,擦擦就好,我还有点事先出去了。”
“怎么受伤了也不跟我说。”安夏给他一点点地擦拭着伤口旁的血迹。
“怕你难过。”
“哼,想得美,我才不难过。”安夏小声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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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陆雪戳完手指,安夏想要站起来,忽然觉得头晕目眩腿发软,向后退了一步,被陆雪的腿绊了一下,向后倒下,被陆雪一把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