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漫不经心念道:“世人都这么说。”
“可是裴掌印,你做的事……我也做了。”
宋清安轻轻握住裴卿的手,这才发现他手冷如冰。
“公主还有退路。”
“那我……自绝后路可好?”
宋清安拉着裴卿的手贴向自己面颊,试图以此捂热他:“裴掌印怎么总不信我呢……”
裴卿嗤笑一声,像是在讥诮她,却没有挪开手。
“公主今夜也瞧见了,那样的地方,才是咱家待的。”
“公主不觉得脏吗?”
宋清安贴靠着裴卿掌心,垂眸想了一会儿,道:“刑狱司的确不是什么好地方,那里太暗、太冷、太死了。”
颊上的手好像怎么也捂不热,反是宋清安觉得自己的面腮与手渐渐变冷。
“但是……刑狱司是刑狱司,裴掌印又是裴掌印。”
“我才不会因此便与世人一般,觉得裴掌印十恶不赦。”
宋清安伸出另一只手,也覆在了裴卿手背上:“毕竟……我与穆之,该是一样的人啊。”
她隐约觉得裴卿不太高兴,但这气又不冲她来的。
倒像是……自己生自己的气。
宋清安觉得好笑,却也没有表现出来。
“公主是金枝玉叶,咱家岂敢高攀?”
裴卿意味不明地望了眼宋清安,昏暗烛火下,她的眼睛倒是分外清亮。
“那裴掌印可想……”
宋清安放开裴卿的手,翻身跨坐在裴卿膝上,手臂环住他脖颈。
她慢慢倾身,于裴卿耳畔一字一顿轻言。
“折、金、枝。”
四周仿佛静了一瞬,随后宋清安便感腰上一紧,力道大得几能将她折断。
宋清安呼吸乱了一瞬,好容易才稳住。
眼下她的姿势可相当危险,若不注意着些,碰到什么禁忌之处……
宋清安不知裴卿对此是如何态度,但一般的宦官……当是挺在意的吧。
“公主可想清楚了。”裴卿一手按在她后颈,迫着她与自己的头靠在一处,恰似耳鬓厮磨,“这可没有后悔的余地。”
宋清安柔柔一笑,顺从地靠着他:“穆之,我从未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