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子里三个小孩儿围着一棵树,正朝上不断扔着石头。南岑走近了点看,看到一只树叉上挂着只白猫。
孩子们估计只是想引猫下来,砸石头的时候都会刻意避开小猫,但不乏还是有那么几颗石子会脱离方向落到它身上。南岑见状,连忙厉声呵斥:“你们在干什么?!”
三个孩子吓了一跳,抬头匆匆看了她一眼就作鸟兽状散开了。
南岑皱眉,勾着树枝爬上去,轻声哄着小猫如愿把它抱了下来。
它一身白毛已经有些狼狈了,南岑翻看了一会儿又在它耳朵后面看到一个裂开的小小的伤口,上面凝有血渍,但万幸是没有血再流出来了。
南岑叹口气,轻轻敲它奄奄一息的脑袋,“同样都是猫,你怎么就这么不争气呢?”
那只比狗还活泼,胆子大得直接人口夺食,它倒好,可怜巴巴地任人欺负。
南岑小心翼翼地抱着猫出了巷子。
“这是咋了呀?”一个买菜回来路过的婆婆看到她怀里的猫,吓了一跳。
“这小猫受伤了,”南岑一下下摸着猫安抚它,问,“婆婆附近哪里有宠物医院呀?”
“哦呦呦真可怜,”老婆婆心疼地皱了脸,回答她,“不好意思啊小姑娘,这一带好像没有宠物医院哇。”
“没事没事,我搜到一家,坐公交可以直达,谢谢婆婆。”南岑收了手机。
“谢我干啥呀,我又啥都没帮到你,小姑娘心真好——咦,”她忽然一顿,摸了摸小猫头顶刘海似的那撮黑毛,“这只小猫好眼熟哇。”
她仔细辨认着,说:“好像是三楼那小伙儿养的那只噢。”
南岑有些惊讶地扬眉,低头又看了眼猫,脏兮兮的实在看不出来是家养的样子。
“不是家里喂噢,”老婆婆看出她的疑惑,解释,“崽儿自己养活自己已经很可怜了哇,哪里还养得起这只小畜生哟,但他给它搭了窝,每天都跑到公园里喂,爱的不行噢。”
“你们都是好孩子哇。”
她捂着嘴笑。
南岑明白了,也朝她笑,然后两人就互相道了别。
她本来打算径直跑去公交站的,又想到钱可能没带够,就咬了咬牙转身上了刚刚老婆婆指的那栋楼。
这一带算是陵都的老城区,环境治安什么的都要差一点,除了房价便宜再找不出第二个优点。住在这里的人一般有两种,一种是年龄大一点舍不得搬的,还有就是家里困难一点的。
她上的这栋也是老楼,总共五层高,墙皮上的红漆已经有些脱落了,但勉强还算是这一片比较好的一栋。
一层两户的设计,南岑一口气爬到三楼,喘气的当儿看见门边挂着的一只小红旗,忽然就没那么紧张了。
她在心里默默又背了遍台词,敲门。
结果没人应。
南岑觉得自己今天真的倒霉透了,两次敲门次次没人睬,出门吃口热乎包子还抢不过猫。
她低头看了眼怀里缩成一团的小东西复叹口气,算了,实在不行只能打电话托人送钱来了。
往下走了两节台阶,忽然“咔哒”一声,猝不及防身后的门开了。
南岑停下脚步,转身。
男生应该是被她的敲门声吵醒的,惺忪的睡眼半眯着,浑身都写着抗拒和不耐。
南岑咽了口唾沫,视线下移。
他的睡衣领口敞着,露出大片白皙的皮肤,下巴微微扬起,漂亮的颈骨中央喉结轻轻上下颤动着,胸廓上方的锁骨精致,里边沁着些汗珠,隐隐透出些男生独有的荷尔蒙诱惑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