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南川隔了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跟着谢裴下楼,然后看见他上了致远楼,进了三楼的教室没再出来。
还是实验班的学生,晏南川啧一声,如果没记错南岑这次月考又退步了十来名,那没错了,这一整个就是打着暧昧的幌子背地里给自己解决竞争对手啊,这三好学生的心眼简直大大的坏!
他也没想自家妹子那成绩到底会对全级前百名的学生构成什么威胁——但哥不嫌妹蠢,反正那男的在他心里已经是罪加一等了。
晏南川越想越气,但碍于铃子都已经打过了,他总不好就这么闯进人家教室大吼大叫,那有辱他斯文的形象。
想了想他又折了回去,把装着卤鸭脖的袋子放到了13班的外窗台上。
物理老师正在上面做实验呢,前面有几个人站起来了,南岑拼命够着脖子看,一无所获,想着下节课反正还会去实验室做,就无所谓了,趁着这难得的几分钟游神,正到处看呢,一下就和窗外的晏南川对视上了。
她正要冲他笑呢,就见他恶狠狠地瞪她一眼,然后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南岑咧开的嘴角尴尬地僵住。
虽然她这不着调的老哥总是间歇性犯病,但她这次多少还是有点摸不着头脑,毕竟两人都快半个月没见过面了。难不成是毕业照拍得太丑,丑到他眼睛了?
这么一想南岑忽然有些心疼他哥。那看来应该确实很丑,眼睛都丑抽搐了。
讲台上老师忽然开始提问,南岑一个激灵,低头和全班同学一起装哑巴,但意识明显还没回转过来,又想是不是晏南川看见她走神了才瞪的她。
这个倒是很有可能,南岑想到前几天听南俞皖打电话说晏南川好像考的还不错……南岑默默直起了背,把老师的解答用另一种颜色的笔认认真真地抄在了错题的旁边。
她这边倒是重回高效率听课模式了,那边晏南川却是等得头都快秃了。
他先是开了把游戏,结果十分钟不到就完事了,又开了把还是一样的结果,还都是输。这就没意思了,他抓了把头发,跑到厕所偷偷抽了两根烟,出来的时候还是没下课,就干脆无聊地坐在楼梯上数楼下杏树上结的果子。
晏南川颇为感慨,觉得世上像自己这么尽职尽责的哥哥不多了,这趟要是办成了,敲诈南岑两顿大的不成问……呸,什么狗屁敲诈,她南岑要是有心,就应该主动点来孝敬他。
晏南川在脑子里把待会儿要说的第一句话在脑子里滚了七八遍,下课铃一响就立马弹起来,看见2班老师出来了,就清了清嗓子沉着脸往过走。
谢裴刚好从教室出来,两人差点撞一起。
猝不及防打了个照面,两人都愣了下,谢裴先移开视线,颔首想绕过他出门,结果他刚往右挪了半步,面前的人猛向左一个跨步,又把他堵住了。
晏南川看着他没什么好脸色:“跟我来一下。”然后就先一步走了。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的来者不善。
谢裴微蹙了下眉,没理他,径直去了厕所。
晏南川一口气下了楼才发现人没跟上来,难得耐着性子等了会儿,结果左等右等不见人,才猛一黑脸,明白过来自己这是被人当猴看了。
他这下是真气着了,脸上红一阵青一阵过后,连装都懒得装了,直接臭着一张脸进了他们班教室。
“聋是吗?说话听不见?”他站在他桌前,冷笑一声。
谢裴抬头看他一眼,低头把a划掉,才像是真没听见他说话似的,慢悠悠地问了句:“你说什么了?”
“我说我有事找你。”晏南川脸还黑着。
“哦,”谢裴点头,在括号里写了个极为潇洒的c,语气依旧不紧不慢,“听见了,没兴趣。”
晏南川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
实验班本身人就不多,下课又出去了多半,但毕竟还有人在,他不好太嚣张,就附身压低了声在他耳边说。
声音很轻,语气却像牙根都快要咬碎了:“怎么?有胆子招惹不该惹的人,没胆子跟我说两句话?”
谢裴皱眉,似是听不懂他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