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千秋擅召中二千石等,看似只是行使职权,却也的确是威胁到霍光的权力了!
——自先帝朝以来,何曾有内朝不决,外朝即议的狱事?
——这一次,并无任何诏令,让朝臣议侯史吴案……
——田千秋这一次的作法,细究起来……真的是犯忌了!
杜延年虽然心惊,却也深以为然,皱眉道:“侯史吴若抵为不道,子心与中孙……必问以弄法轻重之罪……左冯翊亦是……”
张安世点头赞同。
——汉律条文如此……根本不必多想!
杜延年低语:“若是如此……我恐……累及君侯……”
张安世同样有此忧,不过,他并没有太在意,只是叹息:“时也……命也……”
——谁让田千秋这会儿方寸自乱呢?
——谁又知道田千秋究竟是不是自乱、自误呢?
张安世无意再牵涉此事,也劝杜延年:“此事牵扯内外之分,非我等可涉及也!”
——说白了,这件事牵涉内朝与外朝的制度,并无明文可循,却也因此,不容丝毫退让!
——再者,亲疏有别,张安世也不认为霍光需要忍让田千秋。
杜延年却另有想法:“子孺,君侯此举固然不妥。若大将军以此连及君侯,却为大不妥!”
“哦?”张安世颇不以为然。
杜延年轻声道:“先帝遗诏所托辅道之臣,仅余大将军与君侯……”
张安世一怔,随即凛然。
“君之意……恐天下非议大将军……”张安世拧眉,心中有些犹豫了。
杜延年点了点,随即又低声道:“大将军失名,恐天下寒心……”
张安世的眉头锁得更紧了,杜延年却没有再说话。
——现在,只能等张安世自己决定了。
好一会儿,张安世才下定了决心:“君所言甚是。此事必谏!”
杜延年振奋了精神,连声追问:“如何谏?”这才是他来见张安世的目的!
张安世一边思忖,一边轻声对他言道:“就以君方才所言谏之。再者,丞相年老……”
杜延年会意地点头。
“君须待大将军见丞相后,方可进言!”临别,张安世又特别叮嘱了一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