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上无舅姑自然是自在,但是,一旦夫妇俩闹了什么别扭,却也少了居中调解的人,因此,与夫君相处一定不能失了敬畏之心。
——刘病已的身世可怜,却也因此,自尊自重之心可能更重些,心思也难免比旁人重。
——人心又是最难琢磨的,他又不知新妇的禀性,不怕他摆出疏远的姿态,就怕他什么都不说。
——那样,相处起来就有些麻烦了!
……
母女俩说了大半夜,都是母亲在教,女儿在应。
许平君毕竟年轻,没有母亲想得多,但是,她也知道,母亲说的都是金玉良言,自己最好是照着办。
见妻子如此,刘病已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其实他也知道那样说不好。
——听起来就像是他把妻子当成亲人一般……
——但是……
刘病已想了又想,还是没有多说一个字。
——有些事情,还是从一开始说明白,日后相处起来,也不至于因为不明白彼此的忌讳,而平起波澜。
——东室之中……也的确有一些东西……他不愿让妻子知道……更不必说碰触了。
两人重新靠着温炉坐下,这一次,沉默了一会儿之后,许平君主动开口:“方才我在内亦闻君等之议……明日……”
——明日还去不去史家呢?
刘病已一怔,随即便道:“三月后再去……”
——张贺已经那样说了,他还能不顾忌。
——而且,史家是鲁国人,本就极重礼……
——他之前只想着成婚后应该与新妇一起拜见长辈,却忘了,按礼,她的妻尚未成妇……
——这种情况,他就是去了史家,史家诸人也肯定不会受许平君的礼的!
……
——那时……倒是许平君难看了……
许平君点了点头,又沉默了一会儿,才道:“君知掖庭令将如何……”
——作为新妇,庙见之礼是很重要的。
说许平君丝毫不担心,那肯定是假的!
——现在,更重要的问题是,这个庙见礼在哪见啊!
若是一般人家,多是在家设祢庙,以方便供奉祖先,可是,也不是想设庙就能设的。
——祭祀祖先是承重长子的权力……
刘病已也不知道张贺是如何打算的,只能摇头,随即便安慰妻子:“且待三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