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加鲁特身侧,踱出一个年纪半百,豹头环眼腰壮膀圆,挟了一把薄刃阔剑的人。
“长上,这么一个蠢蛋似的杂碎,估计是个领头的。咱们拿下他,挟持他突围。”这人狂态异露,指着面前的青年人向身旁的一干同僚傲然地问:“我还以为是什么三头六臂,口中可喷水火,有角有爪的怪物呢!你们要不要我把他剁碎来喂狗?我图木里的剑是很利的。”
“我知道你图木里很了不起。”有人气往上冲,对这个不在军籍,只是长上花重金请来的几名客卿之一,本来就有点看不顺眼,这番话更激怒了所有的人,“你的薄刃阔剑的确锋利得很,这正好在这许多浪得虚名的高手面前,露两手剑法表示你的神勇。你如果能把这个三流杂碎剁烂,在下赠送阁下五千金币的动手费,绝不食言。如果你剁不碎他……”
“鲁杰,你给我闭嘴……”帝加鲁特沉喝,制止名叫鲁杰的人借题挥。但神态看上去似乎也有些意动,所以只是在言语上制止了鲁杰,却没有拦住持阔剑的壮汉前行踱出队伍。
图木里不是省油的灯,已听出话中的讽刺味。
“在下如果剁碎不了这个蠢蛋杂碎。”图木里大环眼彪圆,怒火将爆,“长上礼聘的两万金币,在下悉数奉还,额外再奉送在下所携带的几件珍宝,还有……”
“还有你的命。”紧挨着鲁杰的一位脸颊消瘦的中年汉子,是鲁杰的忠实死党,也看不惯图木里的狂态,语气锋利伤人,“你一个上去,准死。我不相信你比我们高明多少。”
图木里怒不可遏,但忍住了,大踏步向青年人走去,半途,阔剑抬起。
“你,小辈,太爷我要剁碎你喂狗,说一不二,不管你是否反对。”图木里真狂得离了谱,说的话也傲得令人受不了,“你他娘的把脖子伸过来,准备挨宰,我的阔剑又重又利,一下就好了,保证不痛的。”
青年人身后的众人愈听愈不是滋味,有人哼了一声便待上前。
“站住,你们都给我好好地放心在旁看热闹、不许动怒火。”青年人回手示意了一下,迈步上前,“这种狗都不吃的混帐东西,用得着为他的狂吠生气?喂!你叫图木里?不怎么样嘛!握剑的手有四两力气吗?”
薄刃阔剑看上去重达几十斤,四两力气能握得住这种大剑?挖苦得不像话,存心激怒这个剑客。
剑光一闪,劈风声令人胆落,图木里淬然狂怒地抢攻,似乎剑尖从青年人的胸前掠过,度惊人。
一剑急袭落空,冲进了八尺。
青年人却出现在图木里的右后方,但他并没乘机反击。
“唔!真的是宰人剑法呀!”青年人合掌轻拍,摇头晃脑,“深得快狠准心诀,厉害。喂!你双手运剑累不累呀?”
一声虎吼,图木里大旋身有如旋风,猛地回头抡剑便劈,形如疯狂,剑光撩起一片雨幕,如电旋。
“去你的!”青年人笑骂。
旁观的人,都是高手中的高手,依稀可以看出,图木里这一剑势如雷霆,剑尖间不容地掠过青年人的胸口。
这瞬间,青年人身形暴退半尺,剑一过立复原位,左掌顺势递出,似利刃般斜切的锋口无情地切入图木里的右胸,击破护体抗力的异响像气爆,斜插入胸八寸以上。
以掌化剑,斜插入胸八寸,那情景会令人做噩梦,如果拔出,将出现一个大血洞。
青年人顺势收掌,放手斜退丈外。
“你两万金币,如果是赚来养你的爹娘或者妻儿,该死得瞑目了。用卖命钱养家小的人是可敬的。”青年人拔剑出鞘,脸无表情,“但我知道你所赚的钱,从来就没有来奉养父母养活妻儿,所以你死不瞑目。”
图木里睁大了大环眼,一手提剑,一手紧捂着鲜血狂涌的胸口,张大着口,却叫不出声音,如被雷电击中。
胸口被青年人单掌击穿,肺部已成了大血洞,哪能将这气从口腔呼出?喉部没有空气通过,怎能声?空气都从胸腔的创口泄散了。
一步,两步,砰然一声大震,图木里倒了。暴突着死鱼眼,确实是死不瞑目。
包括帝加鲁特在内,全都张口结舌,赫赫有名的图木里,攻出两剑便被人家一手干掉了。杀得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情势本来就对己方不利,这一来更是心惊胆落。
剑尖徐徐抬升一升,虽在阴雨之下,仍掩不住耀目的寒光,剑质非凡,远比看上去要显眼得多。
“比那个笨蛋差的人,不要出来送死。”青年人脸色一沉,凛若天神,“帝加鲁特,本人给你活路,但看来你是不想走了,也好,在下等你。以往你们帝**在老百姓面前抖足了威风,今天你不会扮懦夫吧?”
“你这狗养的混蛋!”帝加鲁特一面迈步一面大骂:“说话不清不楚,来意欠明,想动手就别他妈那么多废话……”
“长上,不能和他在这里拖延时间。”文军师跟出急叫:“四面八方不知到底有多少人窥伺,不知有何阴谋,必须战决,派几个人一下子就毙了他,再歼除其他窥伺的丑类。”
—言惊醒梦中人,帝加鲁特猛地举手一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