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洪亮无比,好似足以穿透九天云霄。如平地的一声惊雷,轰轰烈烈的钻入在场所有人的耳中。
林清却朝他讥诮一笑,“凭什么?”
“这……我……”
赵明松一时却不知该如何答复她,若说是因为她与当年的赵木樨有几分相似,想来这个理由是不足以服众的。
并且赵明松私心里也不愿在案情没调查清楚之前开口道出有关赵木樨的事。毕竟赵木樨至今仍然挂着罪臣之女的招牌,若让某些不怀好意的人听去了,只怕要惹出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就凭我是木禾镇的总捕头,赵明松!”他嚅嗫半晌忽然红着脸大声喊了这么一句。
四周的人惊得下巴都差点掉到了地上。他们不明白自家老大为何会有如此一说。并且……他竟然脸红了?
木禾镇的总捕头赵明松脸红了?!
大部分人都开始私下腹诽这其中是有猫腻的。他们对林清的印象再次生了变化,看来这个女子不仅仅是个小丫鬟这么简单。然而她究竟是什么身份?何故令赵明松的行为举止如此失常?
“赵明松?那又有什么了不得的!适才你在福满楼大喊大叫的要抓我,怎么这会儿又改了主意?莫非你觉着我这样一个小丫鬟的身家性命便如蝼蚁般卑贱,可以任人处置不成?”
“不不不,小清姑娘,你实在是误会了!”赵明松急的直跺脚,他倒是没想到面前的这个姑娘说话竟这样尖刻。他也不过是为了查案,可从来没轻视过她的身份。“这次都怪我太过轻率,没查清楚案子就开始抓人,都是我的疏忽,还望姑娘莫要怪罪。”说罢,便是恭恭敬敬的对着林清拱手施了一礼。
林清当下便愣住了,怎么没人告诉过她木禾镇的总捕头是如此的谦卑?
“赵捕头大可不必将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揽!既然小女子被怀疑,必定是有可疑之处,还望赵捕头施个恩惠为小女子洗清疑诟,小女子自当感激不尽!”
然而赵明松却再次迟疑了。难道她还是执意要去那牢狱之地吗?怎么会有想法这样怪异的女子!明知不是什么好去处却偏要前往?
将林清押入大牢,赵明松实在有些不忍心。看着面前这位姑娘的面容,他便不由得想起从前赵怀对他的种种慈爱,一想到这个人极有可能是与他失散多年的义妹,将她押入大牢的命令他是怎么也说不出不了口了!
思虑了半晌,他终于有了决定。
“依本捕头来看,林清姑娘在此次凶杀案件中,是一位非常重要的目击证人,同时也有一定的杀人嫌疑!为了证人的安全,也为了早日破案,我决定让小清姑娘住进我的家中,并派几位捕快将她保护起来,不知各位兄弟是否同意我如此安排?”
话音刚落,便有几人开始窃窃私语起来,且面上皆是挂着一副心知肚明的笑容。
我早看出赵捕头对这位林姑娘不一般,这可不,都让她住进自个家里去了,也不知当她是证人还是夫人呢!”开口的又是那名面有黑痣的男子,他与赵明松相识多年,从未见过赵明松如今日这般失态,见他提出要将林清带回家中,心中不免想到了歪处。
“是啊是啊,赵捕头,究竟是证人还是夫人呐?”另几个男人接过他的话头附和道。
“我看这位林姑娘模样生得挺俊的,身上又有些功夫,做我们的总捕头夫人可真是再和适不过了!”
“赵捕头今年少说也有二十五六了吧?也到了该成亲的年纪了!我说怎么邻村的许媒婆给你介绍姑娘你老是不乐意,原来是心上早有一位了啊,只怕是与这位小清姑娘早早便互通心意了呢……”
“够了!”林清忽然抛了手中的钢刀大声吼道,钢刀直直插入泥中,颤了几颤后便再没了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