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等到柳莺莺醒过来时已经是后半夜的事情了。
她其实并没有酣睡许久,不过是那一瞬间门的欢愉有些无力承受,晕阙了过去,等到醒来时,并没有像上次那样不知天地为何物,累到一度身子麻木乱了神智,却也是吃了些苦头的。
此刻,石壁上点着烛灯。
狰狞威武的石狮嘴里火光摇曳,满室晕黄。
洞中万年如此,不见白天黑夜,柳莺莺睁开眼时,只见自己身上盖了一件玄色衣袍,衣袍宽大厚重,像是一张锦被般,将她完然覆盖。
这身玄衣,不单单柳莺莺面熟,便是整个沈家所有的人怕都印象深刻罢,此刻,竟盖到了她的身上来了。
不出意外的,衣袍下,她未着寸缕。
相比那日苏醒后的浑身钝痛,意识模糊,这一回,至少思绪是完整清醒的,且那回是两日两夜的贪欢索取,自然遭了罪,而这一回——
意识模糊有意识模糊的好处,至少记得并不分明,只有模模糊糊的一些场景。
不像现在,几乎在睁开眼的那一瞬间门,一幅幅清晰无比的画面,瞬间门在脑海中不断连番上演了。
柳莺莺一度咬了咬唇,不想,这一咬,唇齿间门微微一痛,她喉咙里下意识地嘤咛了一声。
唇上,破了一道口子,柳莺莺这一咬,直接在伤口上又加了一道伤,好不容易愈合的伤口竟再度溢出了浅浅的血迹来。
与此同时,一幅幅唇齿生津的画面悄然入了脑。
柳莺莺脸一胀,再度缓缓闭上了眼来。
她竟再度被吃干抹尽,而这一回,竟又是自己亲自送上门来的。
虽这日之行本不抱任何希望,威胁到他沈大公子沈琅身上来,柳莺莺虽对那沈琅了解不多,知之甚少,可到底打过几回交道了,虽深知他并非那等能够轻易受人裹挟之人,可柳莺莺所求之事,一来对他本无任何害处,二来两人到底“一日夫妻”,他若品行端正,但有良知的话,经过那日之事,对她本该抱有些淡淡的亏欠才是。
加上他婚事马上将要落定,无论是作为弥补,还是想要在大婚之前将她这么个碍事之人给安置打发了,都应该没有拒绝她的理由才是。
退一万步来说,便是此番谈判失败,柳莺莺也不过是多跑一趟,权当当作探探对方口风罢了。
可千算万算,哪里能够算得到,这一去,竟是有去无回的。
她没想到沈琅那厮,竟是那般无耻龌龊。
他对上回之事毫无半分亏欠怜惜之心便也罢了,他竟还……竟还变本加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