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玥听到这件事是闻萱捅穿的,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心里是又气又恨。
偏偏闻萱还扯出为她好的理由,她要是质疑闻萱派人去寻她的用意,那她这不识好人心的名声便就落下了。
“你也别怪二叔母刚才把话说重了,她也是担心你。”
见闻玥把嘴唇都咬白了,那双藏着坏水的眸子闪烁不定,泛着阴郁的冷光,闻萱就知闻玥此刻一定是在心里咒骂她,却恍若不知,仍旧语重心长地劝她:
“你也知道这是在康王府,且今日整个华京有头有脸的人都来了,那边还有男客,你若是乱逛路上出了什么差错,你让二叔母情何以堪?当然,姐姐也相信你绝不是有意要欺骗二叔母。你赶紧给她赔个不是,然后把你去了哪里,做了什么都解释清楚,别让她再为你着急了。”
闻玥在心里把闻萱千刀万剐了无数次,嘴硬道,“兴许是姐姐派去寻我的丫鬟走差了,我真的是腹泻去了茅房,没去别的地方。”
说着,她眼眶一红,竟是楚楚可怜地流下眼泪,望着胡氏泪眼婆娑道,“母亲,女儿之前在祖母的寿宴上一时被猪油蒙了心,才扯了那样的谎,但这不代表女儿就是个撒谎精啊!
就算女儿真的本性不好,但受您教养这么多年,女儿也知道了礼义廉耻为何物。女儿再如何不懂事,这颗心也是肉长的,今日蒙母亲不弃,开恩将犯错的女儿带至千灯宴,女儿哪里还敢做出给武安侯府蒙羞之事?”
胡氏见闻玥声泪俱下,心里有几分后悔。
她仍然不怎么信闻玥的话,但周围的女客们都朝这边看来,瞧见闻玥哭成这样,已经开始窃窃私语。
这些人不知道事情原委,万一觉得她这个当嫡母的欺压无父无母的庶女,那这件事传开后,她的名声也就难听了。
她又想,就算闻玥说谎了,横竖也没惹出祸患来,这件事就先算了吧!
大不了等回武安候府了,再和闻玥秋后算账。
想及此,她心里还有几分怪罪闻萱。
若不是闻萱非要让闻玥说清楚去了哪里,过于咄咄逼人,把闻玥惹哭了,她这嫡母就不会被人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了。
“好了,你先坐下,拿帕子把眼泪擦了。”胡氏为了自己的名声打起圆场来,“不就这一点事,也没说就冤枉你了,有什么好哭的?”
闻玥哭哭啼啼地坐下,接过幼白递来的帕子擦着眼泪,颤声道,“女儿不怕被冤枉,就怕被母亲和大姐姐误会,觉得女儿是那等没心没肺不知好歹之人。”
说着,她还抬眼朝闻萱看去,好不可怜道,“姐姐,玥儿真的没骗你,你愿意相信我吗?”
她这般低声下气苦苦哀求,就显得闻萱盛气凌人了。
闻萱看向她的眼神,却十分从容镇定。
这让闻玥心里咯噔一下。
莫非,闻萱还有后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