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蓁道:“谢使臣提点。”
使臣点头笑道:“臣为公主专门准备了礼仪先生,不会太过严厉,可在路上教公主晋国的礼仪,学习晋国的文字。”
使臣道:“对了,最重要的是琴,晋王爱琴如痴,公主若能掌握琴音,那便是一条捷径。”
卫蓁一一应下。
使臣满意地起身,长袖垂地:“那臣便不打扰公主了。”
卫蓁既要给母亲报仇,那便一定要在晋国立足,必定要得到老晋王的青睐。
所以再严苛的要求,她都会想办法完成。
卫蓁转眸看向竹帘外,少年将军策马陪在车外,她忽然想到梦中的上一辈子,似乎也曾有过,关于祁宴与那魏国公主之间风流传闻。
有道是,祁宴在起兵之初,曾去魏国求兵,魏王不应,是魏国公主对其一见倾心,才说服魏王同意。否则,魏王怎会助他?
竹帘外,祁宴感受到一道视线投在身上,如芒在背,转过头来,见车中卫蓁神色复杂盯着他。
祁宴放慢了马速,问:“怎么了?”
卫蓁轻声道:“少将军听说过魏国那位公主吗?”
祁宴扯缰绳道:“魏国王女与晋国有婚约,被魏王养于深宫,多年从未示过外人。”
卫蓁垂下眼帘,也不知自己为何突然说起这个话题。
正是因为前世也经历过流言蜚语,才知道传言或许并无多少可信度。
卫蓁也不再想,慢慢放下竹帘。
马车外,祁宴也收回目光,正视着前方。
这些时日,他脑中挥之不去的是那一日在卫家等着卫蓁,少女从廊下赤足奔出唤他的那一幕。
那一刻他视线定住,心灵好似被击中。
祁宴侧过眸去,看车中少女垂着脸颊,仿佛被什么心事萦绕。
一股无名的力量牵引着他往她靠近。他的身影投在车上,竹帘后少女抬起头,清澈的目光与他碰撞。
祁宴反应过来,一扯缰绳,再次与马车拉开距离。
这些日子与卫蓁相处,处处感觉不自在,是从前从未有过的感觉。
甚至可以说,过于畏首畏尾。
常年征战沙场之人,最不该有的便是这一种情绪。也万万不能有。
祁宴不明白这份怪异之感从何而来、为何而起,然而他清醒地知晓,不合寻常的事,就应当压下去。
这些时日,或许他当再避一避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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