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萌萌却道:“他就在坏叔叔的家里,从来没有去过医院。”
秦深一愣,心脏倏然泛起密密麻麻的疼,脸色煞白,差点连钥匙都拿不稳。
一路上,是秦宴开的车,徐峰的家庭条件还可以,但他太爱赌了,家里钱基本都被输了出去,住的也是最穷的一个区,跟秦家的别墅区几乎是一头一尾,横跨大半个城市。
过去少说要三四个小时。
路上,秦深给共同的好友打了电话过去。
好友说,“你问徐峰?他人现在在酒吧,正要回去呢,怎么?”
“你帮我个忙。”
秦深说了几句,好友找了几个人,徐峰不仅好赌,还酗酒,有人请客,他一个劲的喝,没多久,就喝的烂醉如泥,好友成功拿到了他身上的钥匙。
“谢了,下次请你喝酒。”秦深从车窗伸出手,接过钥匙,好友也没多问他要钥匙干什么,只好奇地说:
“刚才徐峰喝醉了,说你永远都别想比过他,他才是最后的赢家,这是什么意思?”
这话之前徐峰也有说过,但秦深以为他只是不服气当万年老二,大放厥词而已,只是笑笑就过去,如今听来,倒更像是在暗示什么。
秦深脸沉了沉,却还是说,“没什么,就是酒醉的胡话而已。”
秦深又给治疗秦知泽的医院打去电话,医院存有秦知泽的血液样本,当时配型,秦深也留有血液样本在那,他说:“刘医生,帮我做个亲子鉴定。”
刘医院对这种事显然见怪不怪,只说,“最快一天能拿到报告,报告明天下午发给你。”
“好。”
赶到徐峰家里,秦深找了一圈都没找到人,倒是萌萌指了指脚下的地板,“二舅舅,哥哥在这里。”
秦知泽今年四岁,确实是比萌萌要大点的。
秦深这才发现,这里有个地下室,但是入口很隐蔽,还用好几层地毯遮住了,要不是萌萌,他们恐怕根本察觉不出来。
地下室也带着锁,这把锁徐峰显然是藏在家里,而不是带在身上的,他们试了全部的钥匙都不行,秦深却顾不了那么多了,不顾背上私闯民宅的罪名,他找了根木棍,就要撬锁。
萌萌却将找到的钥匙递了过来,“二舅舅,钥匙。”
秦深:“……”
秦宴竖起大拇指,夸他,“二哥,将萌萌带来,是你干的最正确的一件事。”
秦深深有同感。
但刚一打开地下室,一股陈年的霉味潮湿味以及淡淡的血腥气扑面而来,秦宴闻着这味道,差点没吐出来。
地下室很暗,空间也很小,秦深捂着鼻子,跳下去,还剩大半个身子露在外面。
只能蹲着往里走。
由于地方小,几乎一眼,他就看到了躲在阴暗角落,没穿衣服,满身都是被皮带抽出来的伤痕,瘦得跟皮包骨一样的小男孩。
他闭眼躺在地上,皮肤很白,但呼吸却很粗重,发着高烧,奄奄一息。
他有着跟秦知泽一模一样的脸,只是要瘦很多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