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说他们完全不懂得相关技术,但听说过和做过,做过和熟练掌握都是天差地别的。尤其是这种命桉,根本不是给技术员练手的地方。
所以,平时没练出来的技术员,也不会在命桉现场去做尝试。
在场搞指纹的技术员,基本还是全程靠撒粉的节奏。
或者换一个角度看,他们要是日常就愿意做各种尝试,愿意参加各种培训,积极的提高自己那位置能力本身就会不一样。
在隆利县,也轮不到江远做指导的。
他就自己做指纹,做完了指纹,拍照完成了,再做dna。
这样一来,速度就更慢了,眼见着天黑了,明亮的大灯打了起来,江远的活计反而更难做了。紫外线灯之类的,都会受到干扰,拍摄也不好拍清楚指纹的乳突和纹线。
江远伸了个懒腰,陷入了沉思。
看着这满目狼藉!
这别说72小时了,七天都做不完的活。
要说一个拾荒老人的院子的物件有多少,可以参考囤积癖相关的新闻。
比如某位老人在两室一厅的房间内,囤积了大量的快递等物件,周边邻居忍无可忍之后,物业帮助清理,派出十几人,也要用两天时间,才能将之清出房间。
这里要注意的是,十几人将之清出房间,仅仅是把东西搬运出去了。
如果将这十几人转化成技术员,然后让他们给每块物件扫指纹,擦dna,取检材,还不止一处,想想这需要耗费多长的时间。
江远在忙了一天一夜之后,终于是悟了:
这边隆利县负责现场取证的刑侦,有点傻啊。
甭管他是喜欢傻方法的,还是就真的傻,江远都有些熬不住了。
这时候他才想起去吃肥肠猪肚鸡的师父,赶紧打一个电话过去。
“恩,味道挺好的,你想吃就自己过去吃,那边做的就是夜宵。我再睡会,明早过去帮忙。”吴军都囔几句,将电话给挂了。
江远这才注意到,现在已经是凌晨了。
在宁台县都没这么熬过。
不过,再想想也是很合理的,他并不是隆利县的人,自然是要使劲用,榨干了再说的。
“你们也不去休息的?”江远看看身边其他的技术员们。
在场的技术员年纪都比他大,则是齐齐用看傻孩子的表情看着江远,就有人道:“我们都换过班了。”
“唔说的也是。”江远感觉自己被喊过,似乎也没被喊过
所以,综合来看他挺傻的。
“歇会吧,一会一起吃夜宵。”在场的都是普通技术员,有点领导职位和职权的,早都回家挨老婆训去了,只有无权无职的技术员,才好安心的呆在现场,连被老婆骂的资格都没有。
这同时也证明了另一点,普通县局的基层组成,就是由和尚庙组成的。
每年虽然都有女警加入其中一个或多个和尚庙,但是,考虑到每年都有命桉,都有上级交办的经济桉件,熬到掉头发的时候,女警也会被吓的上蹿下跳的。
江远也确实干不动了。